也就算了,偏偏栏门也懒得上锁。小偷进来岂不容易得很?幸好我们不是小偷,至少现在不是。
果园中,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直延伸到一栋孤立的屋前。来到大门处,我敲了几下门,没人,轻轻一推,竟也没锁,管理得如此松懈,确实叫人始料不及,是太放心没人敢来呢?还是果子多得已经不在乎了?
屋内,陈设简单,一眼便能望到底。瞧这冷清的模样,许是很久没人居住了。
没人接受我们的请求,我和燕丹为难地在屋里坐着干等,希望管理果园的大叔大婶尽快回来。可是,呆了老半天,就是不见人回来,我有些憋不住了,怂恿燕丹道:“阿丹,要不我们吃了再给人打招呼?”
我的想法是先吃他几个,没人会介意的,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果园的主人应该会高兴地招待才是。一曲终,陆秋枫满意地看着我们笑,“没想到你二人对这支曲子也这么熟悉。”
“简直是爱疯了。”我夸张地说,边疆的战事我是不知道,但边疆的英雄我却能了解得一清二楚,况且我对英雄都会有一种无言的崇拜。
“飞越皇朝的仗打得那么厉害,却不知会不会波及我青扬皇朝呢?”燕丹操心起国事来了。
陆秋枫摇摇头,“不会,青扬皇朝国力雄厚,暂时还没哪个国家敢来碰这块肥肉。”
我回想一下大哥哥吹奏时的神情和他箫中传出来的哀怨情仇,道:“大哥哥,你有很多伤心事吗?”
“怎么说呢?”陆秋枫迷惑地看着我。
“你的箫声骗不了人。”以我对声乐的释读,心中若没有刻骨铭心的伤痛,是绝难奏出那么悲恸的乐音的,而陆秋枫箫声中的那股悲凉,我和燕丹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唯一的解释是他藏了太多的心事。
燕丹闻言,点头认同。
陆秋枫苦笑一下,“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不与你合奏了。”这口气明明是还很想合奏嘛!
“难道——你夫人仙去了?或者爱上了别人?”我脑细胞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陆秋枫哭笑不得,“陆某还未娶妻呢!”像是怕我再糊猜乱语,他补充道:“皇宫将要迎来一场暴风雨,陆某怎能不伤心呢?”
皇宫要不要来暴风雨我不关心,但听到他还没娶妻的消息,我却莫名地高兴起来,天知道管我屁事哦!
和陆秋枫告了别,我收起琴,背在背上,慢慢悠悠地与燕丹走出树林。和陆秋枫的相遇,每次都那样简短,来不及留念,却已分了手。
来时,为了逃命,我二人顾不及品味路上风景,这会细细浏览,其景颇有些浑然天成的感觉。早晨空气清新,还未吃饭的我们吸着大自然的甘露,竟不曾感到饥饿,大概是昨夜那顿饭吃得够饱的缘故。
沿着官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京城的城门还是望而不见,昨日慌忙之下坐了老伯的马车拼命地逃跑,不知不觉中竟然跑了这么远的路。因为我们,老伯的马车陷进坑洼内,却不知他是怎样弄出来的,现在想起,都还觉得对不起老伯。
陆秋枫既然把那庸官摆平了,那我们回京城就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没钱吃饭,两张嘴巴顿顿都得吃,不想出一个生财之道,即便我奉献出了我那二百两银票,终究还是会坐吃山空。
比燕丹大了一岁,我似乎要比他懂事得多,看来那三百六十五天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哦!不过燕丹做惯了少爷,这些事一向不是他会操心的,真要他操心的话,估计他也操心不来。
他的父母给他提供了绝佳的生活条件,却没有给他创造出一辈子的富裕生活,还没学会自立的他,很难想象失去我他要怎么生活。
我没有一刻不想摆脱丫鬟的身份——得到自由,但我有这想法,并不代表我愿意离开燕丹。其实,即使我得到了自由,我还是会像现在一样和燕丹不离不弃地相守下去,咋看似乎矛盾,其实不然,这分明是两种有着等级差距的境界,得到了自由,至少我在心里上摆脱了枷锁。
这枷锁燕丹从没给过我,倒是他的母亲,随时提醒我只是一个丫鬟,好像有言外之意,却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她,我发誓有一天要和燕丹平起平坐。当然,这想法一直埋藏在心中,木头燕丹哪里会知道,他的母亲对我说出的那些模棱两可的恶毒的话,说给他听,他也未必相信,在他眼中,他的母亲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幸而我脑中装不住不愉快的事,没多久我就忘得一干二净,重又蹦蹦跳跳地过着快乐的生活了。
我身上好像有着一些连我都言不清道不明的潜在因素,我似乎能令身边的每一个人活得快活,不是我故意,而是无形中就让他们有这种感觉,但倘若我不开心了,估计没人会高兴得起来。燕丹的母亲就是看我气焰太嚣张,总想给我压下去,好像死气沉沉的丫鬟,她才看得惯似的。
为这事,我母亲敢怒而不敢言,像是要为我打抱不平,却又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母亲是个奇怪的人,言语不多,整日学着别人恭恭敬敬地行事,只是动作上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