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奴婢确是春桃。”她毕恭毕敬地答。
我不适应地缩了一下身子,道:“拜托,别叫了,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头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不必这么见外。”
“是吗?”两人眼睛同时雪亮雪亮地朝我瞄来,似是极不相信我说的话。也难怪,能被陆秋枫赏识的人,身份地位会如此低贱,估计打死她们也不会相信。
“当然了,我骗你们干嘛!”转首瞄向陆秋枫,“大哥哥,恐怕你又得回避了哦!”
“嗯!那好。”知道我要换衣服,他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转身出去。
“小姐。”春桃唤了一声,见我难受地朝她苦笑,忙又改口,“子西小姐,你坐出来点,奴婢才好给你换。”
“好,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没办法,我只有无奈地接受她们的称呼了,同样的命运,却很少有人能像我一样遇着燕丹那样的主子,所以我同情她们的同时,不住地为自己庆幸不已。
“子西小姐,让奴婢二人伺候你吧!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好吗?”二人急急说话,神色焦虑,显是我的拒绝会使她们受到惩罚似的。
“那好吧!”深深看了她们几眼,我霍地明白她们的处境,于是只得妥协,把脚放到床边,立身站起的时候,忽然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很久没生过病了,恐怕这次逃不掉。
二人手脚麻利地帮我脱下外面的湿衣,折叠好放到床头,又将陆秋枫抱来的衣服一层一层地往我身上套,最后系好腰带就算整装完毕了。由于衣服太厚,穿在身上的感觉比我自己的那套暖和多了。
春桃神情愉悦地瞧着,“子西小姐,好合身哦!像是特意为你定做的一样。”
“是吗?”我左右观了观,好像真是这样。
“好好看!”夏菊由衷地赞美。
“嘿嘿!”我臭美地笑笑,“再夸,恐怕我会飘飘然的哦!”二人与我年龄相近,而且看起来异常单纯,是以我不觉对她们起了好感。
“子西小姐……”夏菊用奇怪的眼神瞟瞟我,像是憋不住想说,却又像是不敢说出,半响才憋出一句:“好奇怪哦……”
我纳闷地以为自己哪不对劲了,下意识地往身上瞧了瞧,“什么好奇怪?”
夏菊诡谲地抿嘴轻笑,继续保持沉默。
她越是不说,便越是吊我的胃口,“到底怎么啦?”
春桃也像她一样笑着,默契地道:“夏菊是想说,大小姐和二小姐从来都不穿白衣,丞相府的衣店里是不可能有白色衣服的,这衣服……”话到此,她顿了下,方嗫喏道:“除非……这应该是少爷让衣店做的。”
“是吗?”我讶然地瞪大眼,又自看看自己身上这套非常合身的白衣,愣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如若陆娴姬和陆茹芸都不穿白衣的话,陆夫人那么大的年龄了也肯定不会穿,如此说来,这套衣服……难道是陆秋枫给我亲自定做的吗?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我直直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何德何能,竟然让陆秋枫为我做衣服?
“还有。”我还未惊讶完,春桃又道:“从来没有女子进过少爷房间,子西小姐,你是第一个,所以奴婢二人觉得很奇怪呢。”
她们俩人奇怪的结果是——相视而笑。
“是吗?从来都没有吗?”我揶揄道:“呵呵!难道你们不是女子吗?”
“奴婢二人哪能算哦!”春桃诺诺地否认。
“那陆茹芸和陆娴姬也没进过吗?”我突然对这事感兴趣,眼神希翼地望向她们。
听我直呼那两个大家闺秀的名字,二人迭不失抬头看我,面上闪过几丝惊讶。
春桃摇摇头,“没有。”
“没有?”我愣了愣,对这答案着实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们家兄妹相处得这么差。
“子西小姐是第一个。”夏菊动了动嘴,忍不住道:“所以奴婢想子西小姐定是有些独特之处。”
“独特之处?”我想了想,大侃特侃,“那是当然,瞧我脸上这些黑米花,丑到了姥姥家,世上估计再没人比我更独特的了。”
她们一直偷瞧我的脸,我干脆直接道明。其实我心下压根就没有觉得自己哪里独特了,反而平凡得只能当沧海桑田中的一粒。
“对不起,子西小姐,你别误会,我们没有说你丑的意思。”夏菊赶忙纠正,生怕开罪我。
“跟我说话放松点行不?我没那么可怕的哦!瞧你们紧张成啥样了?”脑袋又一阵眩晕,退后几步我想往床上坐着,可惜膝盖竟弯曲不了,不得已只好把双腿抬上去平放。
春桃顺势帮我拉过被子盖住下身,“看样子西小姐像是病了。”
观察能力挺强嘛!“没事,没什么大碍的。”
想起陆秋枫画的那幅画,虽然知道他与陆茹芸是两兄妹,但心下仍隐隐觉得他二人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只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也不敢乱猜。
“能问你们一个关于大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