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秀生涩地坐下,准备了半响,才道:“那我试试看。”
“嗯。”她这句话我都等半天了,真是不够爽朗,“我听着呢!你弹吧!”
轻抚了一下琴弦,她终于进入角色,一边弹琴,一边曼声轻歌,她轻柔的嗓音伴着凄怆的琴声,使得她的歌如怨如诉,因而与其说她在弹琴,倒不如说她是在借琴的弦外之音陈述自己可怜的身世,融入这样的琴音中令人不觉对她同情起来。
但我没觉得她的琴技有多好,反而越发地感觉出她内心中的悲凉,我不禁想她若不是太寂寞,那必定是被压迫地太过分了。
“子西,你觉得怎样?”钟云秀收手后露出期待的眼神,像是希望我对她的琴技大加赞叹。
“好啊!很不错的。”这种人自尊心太强,哪怕有丁点瑕疵,我也是不敢随意说出。
“真的吗?”被人夸赞,钟云秀满意地微笑。
“是啊!这样的琴音我根本弹不出。”
“你弹不出?”钟云秀奇怪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真弹不出。”
我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实话实说,我生平没觉得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是以让我在琴上故作哀怨,或是倾诉悲凉的心事,我确实做不出。
琴是表现一个人内心最好的凭借,一个好的琴手,即便经过伪装,但当他全身心地融入琴声中时都会不自觉地展现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我所展现的是我真实的一面,钟云秀展现的也是她真实的一面,我们之间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区别,主要缘由还是心境的不同。
“这真是一把非比寻常的琴,木质上乘,音质清脆,简直有如天外炫音,云秀抚过无数把琴弦,却是没有一把能赶得上这一把。”钟云秀轻抚着琴弦发表感叹。
“是呀!这琴是不错。”凡是学琴之人都会对这把琴动心的,这便是燕丹死活不当琴的原因,再则她要是知道燕丹的老爹为了弄这把琴花了多少个九牛二虎之力,恐怕更是要大肆感叹了。
钟云秀一下起身让位,“子西,你也弹一曲吧!”
“啊?”我鄂了鄂,突然没有表现的冲动了,于是转过话题,“李英杰好奇怪哦!我们弹琴,他居然都没响动。”按我想的他该是个爱凑热闹的人,这时候不应该缺席呀!
“他啊!”提起李英杰,钟云秀两眼发光,“出去好一会了,不知现在回来了没有。”
“是嘛!没得到我的允许他就偷跑了?”我完全没想到李英杰会悄然离店,难不成他在京城中还有认识的人?可是这臭小二为何不先知会一声呢?
钟云秀嘴角一弯,“店里也没什么事,他出去也无所谓呀!”
哟!都开始帮他说话了?我抬眼细瞧她一眼,开她玩笑:“你好像挺关心他嘛!”
“哪里啊!子西,你别乱说话。”钟云秀腼腆地低下头,那模样分明就是对李英杰有意思了。
“没关心他吗?呵呵!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脸红了嘛!”虽然她与李英杰相处的时日不长,但一见钟情这种爱情故事自古以来都是屡见不鲜的。
钟云秀把头弯得更低了,“子西,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我看她羞红了脸的模样,“咯咯”一笑,“好啦好啦!不说你了,让我弹一曲吧!”起身和她换了位置。
哪知我还没开始弹,燕丹突然推门进来,这猪进我房间从来是不敲门的,“子西……”他一看钟云秀,略一停顿,“原来你也在啊!”
钟云秀很知趣地起身,“燕公子,你若有事,那我先走了。”
燕丹看看她,思付了一会,“算了,你坐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哦!”钟云秀迟疑着又坐下。
“啥事呀?看你赶得挺急的。”我挪出半边凳子,让他也坐下。
“我已经把信请人寄出去了。”这事他昨晚提过,没想到他这事做得还挺快,“另外,玉佩我帮你赎出来了。”说着炫耀地取出我那离别已久的玉佩。
那玉佩我带了十多年,除了觉得它价值连城外,早就没新鲜感了,是以我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不稀奇啊!不过是给它换个地方而已嘛!既然赎出来了,那你就帮我收好吧!要是哪天遇到好主顾就把它卖了。”
“哎——”燕丹在我耳边一吼,“你敢卖玉佩?不怕你娘跟你翻脸吗?”
他声音振得我耳膜发颤,我忙捂住耳朵,有些后悔让他坐我旁边了,“你不必这么激动吧!行了,不卖就不卖嘛!”
钟云秀盯着他悬吊在空中的玉佩,两眼睁得大大,显然是被我那当世少有的玉佩迷住了,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个女人都会对这种精美的物品吸引的,所以看到她一脸的呆相,我一点也不惊奇。
“子西,好美的玉佩哦!”钟云秀由衷感叹,说时两眼还是未移动分毫。
我一笑置之,“喜欢的话你就拿去玩玩吧!”
“子西,你要送给她?”燕丹惊奇地询问。
“不是啊!我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