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我们跟随阁主多年,竟比不上认识了一月的奚曼戈?”岸芷惊愕中是无限的伤痛,“我不要离开阁主……不要……”
“我也不。”一个倔强却清冷的女声入耳,汀兰悠然地步到屋门口,眼中却是万分凌厉光芒。
“你们——”苍染默为难地皱眉,“汀兰,你一向最是乖巧,连我的决定都要违抗?”
汀兰浅浅一笑,毫不退让,“若是阁主的决定是对的,汀兰誓死也会遵从,如若是错的,请恕汀兰也不从命。”
奚曼戈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汀兰这女娃她也很是喜欢,“那这样吧,你们两个留下照顾他。”
奚曼戈话一出,两人受宠若惊,但最为错愕的尉迟瑾。
“本王何时同意让苍染默留下?!你竟还收留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尉迟瑾怒目圆睁,恨不得将奚曼戈活吞了。
“王爷也没说不同意呀,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再说,我的内力还需要苍老师来成就。”奚曼戈自顾自地说道,素手一撇,将尉迟瑾推到一旁,“那就让我带苍老师看看厢房吧。”
苍染默讪然地笑了,也罢,她俩留下就留下吧。只是——依岸芷的性子,令他很是担心,他日很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来。
晚,夜风渐暖,不觉已是初夏,屋中闷得甚。
这夜空甚是不错,月也格外明亮,难怪铸就了这么多诗人。奚曼戈抱腿坐在屋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做得很不错。”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男音,奚曼戈一个激灵,急忙站起身查看四围的动向,却看不见任何人。
“我在这里。”银枭轻笑,悄悄落到她的身后。
奚曼戈猛地回头,硬是被吓了一跳,每次让她幻想着看到一张火鸟的脸也就罢了,还如此神出鬼没!
“何事做得不错!”奚曼戈没好气地问道,她不觉得她做了什么好事。
银枭背手而立,如泻的青丝随着轻风飞舞,缕缕吹入削薄的唇瓣,如魅如惑。
他的笑意更深,银色的面具轻轻一动,“那自然是我交代你的那事。”
“什么?!尉迟瑾把我那些话听进去了?”奚曼戈惊恐地望着银枭。
那日尉迟瑾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怎无故改变主意了呢?
银枭冷笑,“我不论他是怎么想的,总之,他日也不得再让他起这样的心。若是他因为你才有那样的心思,那你便永远顺从他吧。”
奚曼戈似乎没有听清他的话,他说什么?永远顺从他?就因为这邪派冷御轩?
她笑得极冷,“如果我没记错,我只答应了你帮你完成一件事,现如今已达成目的,你我互不相欠,你有何权利干预我今后的人生?”
银枭不知不觉间握紧了拳,心间似乎有着什么异样。既然她能够心甘情愿地为他挡刀,又为何不愿留在他身边?
女人果真是口是心非。
他嘲蔑地一笑,“就凭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你要便拿去!成天活在你的阴影下,令我浑身都不自在!”奚曼戈毫不退让地站上一步,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她的魂是谁?雪鹰!最讨厌限制于人!让她从一只翱翔天际的鹰变为一只笼中的金丝雀,她情愿一死!
浑身都不自在——银枭听着,唇边扯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这普天之下都是我洒下的影,你若觉得不自在,我便结果了你!”银枭狠狠地说着,音如冰。
奚曼戈冷嗤,不屑地扭过头,“这才是你的本性。”
她以为这为她杀人、为她买药、为她雇马车的银枭才是真正的他,谁知他残忍的本性依旧与血腥共存。
银枭瞬地制住了她的下颚,逐渐加大了他手中的力度。
月光洒下一片寂凉,夜空下唯独有着虫鸣再听不见其他,忽而出现的骨骼声格外地刺耳痛心。
她忽而笑得令人痴迷,绝美的唇瓣硬是弯出一抹狂傲弧。
望着她慢慢闭上的美目以及娇俏却挺直的鼻,银枭的手有一瞬的停滞。死到临头竟还能够笑出来,这女人当真是一副傲骨。
等待了半晌,却仍旧等不来死神般的扼杀。
奚曼戈不悦地皱起眉,冷着声道,“还不快动手。”
“哈哈——”
银枭突然笑出了声,他怎舍得让这么好玩的女人死在自己手下。
奚曼戈的眉头锁得更紧,她清楚地感觉到银枭手中的力度在逐渐变轻,最终变成轻柔地捏着她的下颚。
“要杀便快杀,最好是一击毙命,我怕痛!”
她心一横,舒展了眉,却是闭上了眼。
银枭望着她微张的唇瓣,在月光下宛若兰芷,透着讠秀人的光。
奚曼戈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死神,却忽而感觉什么东西钻入了她的嘴!她猛地睁开眼,却见银枭这面具下的动人眼眸已是微闭的模样,一脸沉醉。
“我靠你这个变态!”奚曼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