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这里,哪还需要你?”尉迟瑾冷声。
如今他都受了伤,这女人还是不让他省心。
“此处阴森露重,难以调养生息,在下劝瑾王也快些回王府。”苍染默说着,俯身横抱起奚曼戈。
尉迟瑾心中一紧,腹间血液狂涌,“放下,本王能带她回去!”
“阿瑾,就让苍阁主带曼戈回去吧,一会我替你包扎好了,就会赶上他们。”
白风华话一出,尉迟瑾一怔,“小白?!”
“阿瑾,我是为了你好,纵使你三头六臂,也不能两头兼顾,更何况,如今你也受了伤。”
“对呀,王爷。”奚璐插嘴道,随即看向苍染默,“快些带妹妹走吧,我们随后就来。”
苍染默笑得邪佞,目光流转在尉迟瑾身上,转身抱着奚曼戈,向马儿走去。
一跃上马,将昏迷了的奚曼戈护在怀中,他的目光柔情似水,浅浅地看着奚曼戈的睡颜。这张清丽却扰人的容颜,不知几次扰乱了他的心神。
他策马奔腾,穿梭在树木纷杂的林间,奚曼戈倚在他的胸膛,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胸间。苍染默心间是无边的暖意,顿感江山对他而言,不过是浮云一片。
出了林子,是这三岔路,向左是瑾王府,向右则是尤娆阁。他突然间想将这份柔情据为己有。
他隐秘一笑,驱着马儿向右奔去。如今,可真是满载而归。奚曼戈,就好似他的全部。
“汀兰,阁主已有好几日没有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岸芷一脸担忧地坐在亭中,望着遥而皎洁的明月。
“不会的,阁主许是有他自己的事。”汀兰抚上岸芷的手,说得柔声。
汀兰知道岸芷喜爱阁主,但作为她最好的姐妹,她也只能守着心中的秘密。
岸芷叹了口气,出神之际,一袭浅色的袍子从远处拂过,岸芷心中一紧,“阁主回来了!”
她水眸紧眯,却见苍染默的怀中还抱着一女子,她定睛一看,竟是奚曼戈。岸芷急忙起身,向苍染默的寝室跑去。
汀兰犹疑地站起,立在亭中,晚风将她如泻的青丝吹得凌乱,清雅的面容隐现。
“阁主,这奚姑娘怎么了?”岸芷气喘吁吁地闯进屋内。
苍染默眼眸狠戾地看向岸芷,低声呵斥,“轻些,曼戈需要休息。”
岸芷抿唇,委屈地低下头,“阁主几日不归,都——与奚姑娘在一起?”
“我的事情,需得向你汇报?”苍染默看向门口的汀兰,他淡淡一笑,“好好向汀兰学着些,不该问的,切莫问。”
汀兰俏脸一红,轻声道,“阁主,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我和岸芷会好生照顾她的。”
苍染默颔首,回身望了望奚曼戈,唇边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轻拂长袖离去。
岸芷看着床上的奚曼戈,眼中是道不明的情绪,她失神道,“汀兰,你说——阁主是不是喜欢上奚姑娘了。”
汀兰一怔,略微失笑,奚姑娘不同于别的女子,豪爽却带女儿家的千娇,又不显矫揉,阁主会喜爱,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如实回答,岸芷只会心伤。
“怎会,阁主只是路见不平罢了,这奚姑娘多灾多难,的确惹怜。”
“可——”
岸芷咬唇,止住了声,她以为,阁主第一次相救是可怜,可这第二次——阁主心软,不同于穆惑宫的连宫主,可也不应该如此多管闲事吧?
除非——这奚姑娘有着可利用之处。否则,定是阁主的意中人。
岸芷想到这,真是心有不甘。
窗外,一个英挺的人影伫立半晌,冷哼一声,化作黑影,来到侧寝的门前。
“谁。”苍染默警觉地低唤。
门被打开,连宇懿手摇折扇,面目无情地踏入屋内,掩上了门。
“是你啊,夜已深,不早早歇着,跑我这来做什么?”苍染默慵懒地斜倚在踏上,打量着面前的连宇懿。
“听人来报,近几日,你一直与尉迟瑾在一起?”
连宇懿的声音冷而冰,眸光狠辣无比。
苍染默无所谓地抬眼,颔首道,“正是。”
“尉迟瑾身负重伤,你有足够的机会将他杀掉!为何不这么做?!”连宇懿的声音渐大,怒不可遏。
“近日来,我发现瑾王对奚曼戈愈发喜爱,难以自抑,几次因她导致气急攻心。我在想——若是操控了奚曼戈,那尉迟瑾,不就可以为我们所用?这总比杀了他,给尉迟祯带来短暂的痛心有用吧?”
连宇懿嗤笑,“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不可再利用奚曼戈,用女人得天下不是大丈夫所为,今日你怎改变了看法?”
苍染默笑颜如花,媚眼如丝,“奚曼戈这个女人,强留无用,重在用心。”
“哈,染默?我看你是爱上了奚曼戈,为你愚蠢的行为找个借口吧?”连宇懿不屑冷声。
苍染默抿唇,微微摇了摇头,说得极缓,“我怎会——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