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的呼吸没有一刻的松懈,“你可以走了。”
苍染默微笑着摇头,“还有一些事情,在下要告诫曼戈。”
尉迟瑾心底一沉,他们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个层面!
不多时,奚曼戈系着腰间锦带,走出折屏。这动作无疑又成了尉迟瑾摧残床沿的祸首,白风华的心已经痛得麻木。
“曼戈,这蛊惑针,是穆惑宫最狠辣的蛊术,可用声音进行操控,不论受蛊之人相隔多远,都会一瞬间成为他杀人的工具。”
“凡是施了此针满三次者,定会变得痴傻,行为同五岁小儿一般。你定要小心陌生人的靠近,尤其是——生得很是俊秀貌美的陌生男女。”
苍染默说道,他不希望连宇懿通过这样的手段夺得天下。虽说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但是——依靠女人,不是他苍染默的做事风格。
奚曼戈点点头,苍染默当真是个好人。救了她,教她媚术,又教她如何防身。恐怕——这个恩情,换来的会是一份巨大的未知报偿。
苍染默继续说道,面露担忧,“可这也只能防到远控的蛊惑针,这近在眼前的蛊惑,一般都是通过双眼,这些是防不胜防。所以你定要好好修炼你的内力,以免再次沦为嗜血魔头。”
双眼?!奚曼戈一怔,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书生模样的清秀男人,那这么说来,他完全有可能用蛊惑术控制了别人的心神,来配合他的那一场演出。
只是——这样一个高手,会如此低贱地演着一个落魄书生?
奚曼戈失笑地摇了摇头,否定了方才的想法。
“说完了没?说完便可以走了。”尉迟瑾不悦地下着逐客令。
奚曼戈冷睨了他一眼,朝着苍染默娇笑,“苍老师,你替我运气,你可知道,我根本没有内力。”
苍染默陷入沉思,半晌,他开口道,“我可以教你。”
“不需要!这内力——本王也能教!”尉迟瑾抢在奚曼戈面前说道,说完便泛出一口鲜血。
奚曼戈嗤笑道,“王爷,你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都成问题。小白,好生照顾他。苍老师,我们出去聊。”
她微微一笑,但倾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离去的背影,尉迟瑾不仅是伤口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白风华惋惜地摇了摇头,或许,在一开始,阿瑾就做错了。他不应该这么对奚曼戈,就算她爱了他十年又如何,被最爱的人一掌震断心脉弃至乱葬岗,也是容易心死的。
阿瑾,什么伤我都能医。唯独这心伤,医不了。
白风华轻轻替他掖好被角,奚璐一脸爱怜地站在床头,看着她心爱的王爷。白风华步出清雅阁,且听王府墙外的打更人已在报着三更的时辰。
今夜,真是一个不眠夜。
翌日清晨。王府的佣人们一看到前院的状况,傻的傻、癫的癫,唯有几个胆大的,将这些残缺的尸首搬去虎竹林。
这虎,可能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豪华的人肉盛宴。
“戈儿!”
尉迟瑾惊坐起身,却见奚璐趴在他的床头,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些不尽如人意的感觉。
奚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尉迟瑾已醒,她比他本人还要高兴,急忙叫醒了坐在桌边休憩的白风华。
“阿瑾,你醒了。”白风华走上前,替他把了把脉,“脉象略微虚弱,还需好生歇息,这早朝,就命人通报一声吧。”
尉迟瑾头痛地揉了揉脑袋,低声开口,“奚曼戈呢?”
奚璐娇身一颤,满脸委屈地站在其旁。经过昨天,她方才知道,努力的明争,不如暗自的抢斗,王爷不会因为她一句娇嗔就对她立生好感。
“妹妹昨日那般无情,可怎奈王爷还是真心以对,璐儿感觉——很心酸。”
她轻声说道,尉迟瑾抬眼,往日的奚璐免不了对奚曼戈一阵奚落,如今却收敛了锋芒。
“去命人把她找来。”
尉迟瑾沉声说道,奚璐微怔,但还是步出清雅阁去寻她。
不多时,奚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满面潮红,“妹妹她——正在与昨日那人,修炼内力。”
尉迟瑾沉沉地吸了口气道,“扶本王出去,本王倒要看看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
“阿瑾。”白风华沉声,一把压住了他的肩膀,“曼戈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别人有可趁之机,或许——她不想次次都这样伤害你。”
尉迟瑾心中一动,真的?他满面疑惑地看着白风华,唇边泛起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白风华微顿,读解了他眼中的疑问,颔首。
慕华宫内,皇后轻抚着金凤钗,细细端详着指上的金色錾花指套,唇边泛着深沉的笑意,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
“皇后娘娘。”一太监打扮的男人单膝跪在皇后面前,声音倒是阳刚。
皇后凤眼冷睨他,慢悠悠地开口,“尉迟瑾又有何把柄外露了?”
“回皇后娘娘,昨夜四王妃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