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他暴怒一声,一下就将副将的盔帽打得偏斜。
“到底谁是混账!你们可看清楚了,这里有没有刺客!本公主明日定要告诉父皇!将你们一干人等治罪,严惩不贷!”尉迟仪威声喝道,但还是难掩心中悸动。
这奚妹妹躲哪去了?
“请公主息怒,属下未尽职守,还扰乱公主休息,是属下的不是,还请公主网开一面!”
“下次若擅闯婉仪宫,本公主定让父皇挖了你们的双眼!还不快出去!”尉迟仪一甩袖手。
御林军们维诺地退了出去。尉迟仪放低了声音,轻声唤道,“奚妹妹,你在哪?”
没过一会,这木桶中有了躁动,尉迟仪犹疑地探身上前,正巧奚曼戈探出脑袋,浑身湿透。
尉迟仪大惊,“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他们刚才——”明明望过这水中呀!
奚曼戈戏谑一笑,玉面微湿,妩媚扰人,“秘密。”
她用控水术将桶底架空,中间隔着一层厚冰,她躲在冰底,那他们自然就望见的是空无一人的木桶。这也是她曾经常用的逃生手法。
尉迟仪无奈地笑道,递给她一袭轻便的服装换上,“妹妹怎会变成他们口中的刺客?”
奚曼戈刚要回话,尉迟仪大惊地掩住红唇,“莫不是昨日,三弟他轻薄于你,你想伺机报复?”
果然是公主的脑子,既然瞒不过她,那就实话实说了。
“公主姐姐,你我都是女人,被一个男人这样侮辱,心中总是会不快吧。放心,我没有想要杀他。”奚曼戈浅浅的笑着。
尉迟仪舒了口气,“妹妹,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奚曼戈冷冷一笑,那也要尉迟云离再不识好歹,她才会痛下狠手。这一次给他的教训,已经够大了。
“不会。对了,曼戈有一事不明。为何皇帝的几个子女都住在宫中,为何唯独尉迟瑾住在瑾王府?”
尉迟仪脸色一变,望了望四围,无人。
“你是阿瑾的王妃,我就告诉你。太子是皇后娘娘所生,为保太子之位不动摇。这几年父皇的身体也日渐消瘦,偶感微恙,但还是在人前强装得精神百倍。可皇后很清楚父皇的身体状况,为保皇储的继承不会再生异状,将所有竞争者统统驱离父皇的眼下。阿瑾的母妃早亡,没能为他争取什么,不像云离,母妃倒还得宠,不至于被迫搬出宫去。”
奚曼戈垂下眼睫,没想到皇宫之内的争斗比现世权利的争斗更险恶,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不就为了那万人之上的皇位吗?
看来她方才误报家门,尉迟云离和皇后之间有得暗斗着呢。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尉迟瑾有这么大的能耐?我看他成天无所事事,一点也不像是个会与太子争帝位的人。”
尉迟仪微笑着颔首,“的确,阿瑾虽是冷傲,对人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他是所有人中最有能力的人,所以皇后娘娘才一直防着他。只是他不喜欢被拘束,我想——他不会争夺这个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