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佛说过，护短是我们这一脉的习惯！
所以，无论这个老流氓曾经多么地讨厌我，但是，只要他认可了我，就一定会护着我。
即便对手是如今明显实力超出圣人范畴的元始天尊，他也绝对不会退缩。
元始天尊冷眼四顾，沉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将身上超越一般圣人的力量打开，向着四周扩散，圣威浩荡，三股圣力成掎角之势互相对冲。
可是，这一刻，我用带血的手一把抓住了司马天的手臂，他一顿，却看见我眼神里闪烁着坚定，放声大吼道：“许佛前辈，别出手！”
天空中的许佛和元始天尊都愣住了，老流氓奇怪地看着我，我将口腔里的血丝吐出来后，喘着粗气吼道：“你们，不必出手，多谢您的好意。但是，这架是我的，毛舜也是我要杀的。这仇要我来报！”
司马天皱紧了眉头，喊道：“你小子说什么傻话！”
我却摇摇头，反手从背后拔出了轩辕神剑，因为身体持续遭到破坏，我握着轩辕神剑的手都有一些颤抖，可是依然坚定地喊道：“今天的复仇是我必须要做的，和你们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护着我，说我不识好歹也好，说我看不清形势也罢，你们都不要出手，毛舜，一定要我来杀！元始天尊，也一定要由我来突破！”
许佛此时第一个收手，落在了司马天的身边，将司马天拽了回来。司马天是真急了，对着许佛喊道：“师尊，您不能这么放着端木森不管啊，这小子会死的啊！”
许佛却低着头，看着我，皱紧了眉头喊道：“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端木森一定要冲过眼前的阻碍，如果他闯不过去，还是在我们帮忙下才冲破阻碍，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宁愿要一个充满斗志的端木森，也不要一个内疚自责一辈子的窝囊废！”
司马天怔住了，战场上的情势急转，又一次变成了我赌对元始天尊的场面。
每个人看着我，手持轩辕长剑，一路走来，一路洒血，头发上，脸上，手臂，衣服上，都是红色的血痕。
我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对不住，兄弟。老大没保护好你，是老大的错。是老大没用……”
我就这么走向对面天空中的元始天尊，眼中还徘徊着李迅的笑容，他最后对我说，老大我来救你了，他曾经在我的面前抱头痛哭，喊着我这么一个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能看见希望吗？
“我答应过给你希望的，我答应过要好好保护你们的，我答应过的啊！”
眼泪顺着我的眼角一直往下流。
在灵异的世界里，有几个能做十年的兄弟？有几个人能够为了没有血缘的朋友牺牲自己？
我终于走到了元始天尊的面前，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位站在高处，挥手间就能毁灭一切的圣人，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在你眼里，这个世界，这些牺牲的生命或许都不如毛舜有价值。但是在我眼里，你元始天尊的命，毛舜的贱命，加起来都抵不上我兄弟的命！圣人，呵，狗屁。”
我一边骂着一边举起手中轩辕神剑，指向天空，狂吼道：“毛舜！给老子纳命来！”
直冲天空，轩辕神剑带着巨大的金光，带着我直飞天际，元始天尊冷冷出手，白光强压而下，落在剑尖上的时候，就好像是有一座大山重重地镇在了我的头顶上，沉重的我手臂都在发颤，可是我还在飞行，只要能飞起来，我就能战斗，哪怕只有一口气在，心中的怒火就不会平息！
我，要拼尽自己的全力！
金色的剑芒切开了大片大片的白色光芒，我的双眼都被白光所占据，看见的世界，已经是一片苍茫，我分不清前进的路线，但是我知道，我还在飞，我还在战斗！
却在此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耳边，接着我看见一只看似柔若无骨的手从白光内伸了出来，一把捏住了我的脸，就像是刚刚我捏住元始天尊的脸时是一样的，手指微微发力，圣力瞬间锁住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骨骼，经脉。
白光消散，元始天尊捏着我的脸，然后冷笑道：“端木森，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战斗，是否胜利。和你的勇气，决心，没有任何关系。决定是否能胜利的只有一件事，实力。你，还是太弱小了！”
元始天尊手中白光一喷，我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这一次落在地上后，我浑身所有的骨头都在悲鸣，痛觉极限已经被打破了，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地袭来，我放声惨叫！
毛舜冷笑道：“我还以为他不会叫的，看来还是一个凡人。”
我倒在地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疼痛，疲惫，破碎的身体。元始天尊所说的话，我都懂，不是喊两声必胜，就能够战胜对方，不是说同归于尽就一定有同归于尽的机会。
我看着灰色的天空，眼泪不断地流下，对于自己的无能，对于李迅的死，对于元始天尊对我的碾压，我痛哭着！
身上很痛，胸口，大腿上，腰上被打穿了一个个大洞，但是我哭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心里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