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西戎骑军平端着鸭蛋粗细的锋锐骑枪直冲进先登营阵势,三个先登营士兵猝不及防,如同串糖葫芦一般,被穿心而过,挂在了骑枪上,西戎骑军双臂较力,振臂一甩,三具尸体又将几名强自忍住恐惧,跃跃欲试上前的先登营士兵砸倒,西戎骑军趁势大杀一通,几条生命魂归西天。
同样的惨剧在不同地点同时上演,但先登营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一个身躯雄奇的中年汉子挥舞着一柄奇形重剑,轻松挡住了一个冲杀而来的西戎骑军,西戎骑军心下大惊,自己连同坐骑的冲击力道加成起来,何止千斤,此人不过用单臂就轻松格挡住,当时有些胆寒,拨马回转,准备找个软豆腐捏下。
也不见中年剑客如何作势,身形急动之间,几步追上骑速已经开始飙升的西戎骑军,一剑自上而下竖斩,连人带马斩为两半,血水合着雨水落下,喷薄的热血将周围数丈方圆的区域尽数染成血色,在雨水的冲击下四散蔓延。
中年剑客头也不回,持剑向其他西戎人杀去,此举大为激发周围先登营士兵的战意,簇拥着中年剑客,逐步形成一个颇有战斗力的战圈,开始反击西戎骑军。
一个瘦小的汉子身形诡秘,手持两把似镰刀状的奇形兵器,极速在一名西戎骑军百夫长的枪花爆散前消失,一矮身向马下躲去,身形闪烁间,四条马腿全部被斩断。
百夫长毕竟久经战阵,一旦感觉身下不好,一个腾跃稳稳落地,枪势如毒龙向瘦小汉子席卷而去,瘦小汉子并不与其纠缠,左右腾挪,趁百夫长一个疏忽,又使出刚才那个怪异的趟地身法,双刀似旋风般把百夫长双腿绞断,百夫长剧痛之下,凶性大发,顺势拔出战刀还要做困兽犹斗,被瘦小汉子双刀蹁飞,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在这些高手的带动下,先登营士兵士气大涨,虽然不是精锐军士,但都是精壮青年汉子,不少平日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在这战势粘着的生死沙场上,加上雨势渐猛,被迟滞了机动力的西戎骑军也只是笼中困兽,杀伤力已不如之前了,况且西戎骑军固然凶猛,但人数太少,被先登营群起而攻之。
四个先登营士兵奋不顾身合力撞在一名西戎骑军身上,将其撞下马来,四人合身而上,用盾砸、用拳打、用牙咬,将平日里打架斗殴的混混招数全部搬出来,西戎骑军被这无赖招数束缚住手脚,竟被生生困住,最后被木盾砸中太阳穴,当时毙命。
坐镇中军的风寒啸运起目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侍在旁的参军杜威也眼中一亮,道:“大帅,军势大好,此战大有胜机,是否让命四营相机而动?”
风寒啸木然道:“还早着呢,还要看他们能不能顶住西戎的下一波攻势。”风寒啸在等,此战关键并不在于先登营能不能顶住西戎骑军的攻势,即便先登营死光,但也会消耗西戎的部分军力,迟滞住他们的机动力,骑军一旦失去机动力,就是个待宰的靶子,风寒啸担心的是,一旦木余斯发现事不可为,就会下令撤军,如若不能在这次战役一次性消灭西戎大部军力,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漫长的消耗战,自己拖不起,军队拖不起,东宁道拖不起,天京城里那位更等不起。
木余斯也在等,元人果然骁勇,眼前的不过是元军的炮灰军团,竟然迟滞住了达里罕率领的前锋军,现在雨越下越大,如若不能在暴雨来临之前将元军阵势冲开,失去机动力的骑军只能用血肉之躯和风寒啸的精锐元军硬碰硬,那个老蛮子的部下可不是吃素的,征东军出动了十几个斥候大队进东宁道内地查探袭扰,被元军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更不要说那只元军最神秘也是最精锐的部队,那只全身被掩在黑甲黑盔下的虎狼之军。
木余斯沉声对一个彪悍如猎豹般的西戎将领道:“普鲁温,我给你两万精骑,给我打垮元人的前军,达里罕这个蠢货,只知道在那里缠斗,都忘了自己是骑军,你去把他给我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