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了解中,先人刘永胜带领人们来齐天峪的时候遇到了灵异情况,如小六被抢亲、柳军师见到刘真等等,因此眼前出现这些,我自然与灵异联系起来。牛复明和春儿目瞪口呆,感觉这一切远远超出了他们能够想像到的范围。
正在惊疑间,一扇门忽然从里面开了,走出一个人来。我们距离门口不足几十米,因此看得清楚,此人三十多岁样子,长袍宽袖,一身古装,举止文雅,像是个戏中书生。他看到我们,略微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会,走上前来向我们三人拱手道:“贵客远来,未曾相迎,请诸位恕罪!”
我们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对面无论是人是鬼是妖,人家已经首先示好了,我们自然也不能失了礼。见牛复明不说话,我上前说道:“我们无意惊扰,只是迫不得已来到这里,还望主人家原谅。”书生听我们开口说话,脸上一喜,表情更加亲切:“贵客能够光临,是寒门之幸。在下朱待言,抖胆请贵客到寒舍一叙,不知能否赏光?”
我们既然到了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不管如何,也要到里面看看。转头看牛复明,他表情不置可否,眼睛看着远处。他的表情告诉我,让我自己决定,不必问他。我于是和朱待言略一客气,便随着他进入到门里面。
进得门来,眼前忽然景物大变,里面居然面积非常之大,亭台水榭、假山荷园,无一不有,像是到了苏州园林。更令人惊奇的是,我们已经不在黑暗的山洞中了,四周光明大盛,金色的太阳悬挂在蓝蓝的天空,一缕缕棉絮样的白云轻柔地飘着,偶尔还有几只鹰雕盘旋。不知道刘永胜记述中的长袍客受刘真邀请,来到的是不是这里。
虽然心里惊疑,毕竟脱了困,心情大好,只是担心在做梦。春儿同我一样,过来狠狠掐了我一把。我怒道:“你干嘛?”他嘿嘿一笑说:“我怕是在做梦,拿你来试验一下。”我不便在朱待言面前发作,甩脱了春儿,走在前面。
转过几条走廊和塘上曲径,我们来到一座大屋前。大屋似是纯木质结构,雕梁画栋,华美异常。
我想到一个问题,问朱待言道:“不知若大宅院,怎么没有人呢?”朱待言微微一笑说:“现在正是吃饭时间,阁下没有闻到饭菜味道吗?”他许音未落,果然一股饭菜香味飘入鼻孔,像是钓钩一样,钩住了心和胃,让人难以摆脱,好香啊!
进到屋里,我们不禁又看得呆了。里面的设施华美程度不亚于皇宫。红木家具、名人字画、金玉器件等等,富丽堂皇,处处显示出主人身份的高贵。
在我们呆愣时候,朱待言拍了两下手掌,立时从后面转出一个青衫仆人,来到朱待言面前低头听命。朱待言说:“有贵客远来,先泡壶茶,再准备些酒饭。”仆人点头转去。不多时,一壶清香无比的热茶端上来。朱待言见我们观察屋里设施差不多了,招呼大家围坐在茶桌前,用几乎透明的白玉杯子给我们每人倒上半杯香茶,让我们品尝。
茶汤浅绿,在玉杯中非常好看,浅尝一口,香入肺腹,不似尘间之物。我赞叹一番,问朱待言这是什么茶。他微微一笑说:“此乃终年为云雾笼罩的绝岭云峰茶,世间极为难得。”我忍不住好奇,问他具体产自哪里。这次朱待言并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天空。我一惊,脱口道:“齐天峪?”他哈哈笑着点了点头。
侧目看时,春儿已经喝干一杯,拿起壶来又倒满一杯。而牛复明的茶水却未动。偷眼看朱待言,他瞟了牛复明一眼,淡淡一笑。
稍倾,朱待言开口问道:“不知道几位如何来到这里?”我还没说话,牛复明抢过来说:“我们本是地质考察人员,前些时候这里发生了地震,我们来察看情况。没想到从一个山洞里进来就出不去了,到处寻找出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朱待言思索着点了点头。牛复明接着说:“今天惊扰了贵府,心里甚是不安。我们还有几个人没有一起来,这里既然已经出了山洞,回头把他们带来,我们从这里出去。打扰贵府之处,还请原谅。”
朱待言笑笑说:“阁下太客气了,住在这等深山野岭,本来就苦于寂寞,难得几位赏光,打扰之说,万万不可再提起。你们的几位朋友过来,待言也是非常欢迎。只是有一点在下需要说明,这里并没有出洞,你们从这里也是出不去的。”
我们听他这样说,心中惊疑不定。明明头上朗日高悬,为何说没有出洞呢?见我们发呆,他也不多作解释,一直招呼我们喝茶。
见我们喝下几杯没事,牛复明才端起杯来浅饮。朱待言又是笑而不语。不多时,刚才那个仆人进来轻声说:“酒菜好了。”朱待言说:“那端上来吧。”
片刻间,一张玉石桌面摆出六七样菜品,量不大,却极其精美,香气扑鼻。盛着温热酒的玉壶被主人提起来,为我们一一斟满了眼前的琥珀杯。酒色清澄,流动间似有质感,不用说,肯定是几十年陈酿佳品。
眼看主人这么客气,我又想到当年长袍客遇到刘真,实在觉得古人之风大好于现在,于是不再客气,放开量吃喝起来。而那牛复明,果然如同喝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