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听到一阵啪啪的撞击声音,估计是瓢虫飞得太快,来不及转向,有不少撞到门上了。好在门窗无缝隙,小虫钻不进来。从玻璃窗向外看,瓢虫因为失去了攻击目标,队形混乱起来,许多开始四下飘飞,偶有几只撞到玻璃窗上。我的手无意中触碰了一下玻璃窗,一股奇寒从皮肤钻入体内,飞速向七经八脉窜去。我大吃一惊,好厉害!身体经脉受到突然攻击,立刻本能地做出了反应,热浪发自丹田,迅速流向全身,倾刻间,化去了阴寒。我心下骇然:这是隔着一层玻璃,并未直接接触到瓢虫,而且我身体有自然防卫能力,居然都感觉到透体的凉意,如果换做普通人呢?如果直接触到了瓢虫呢?实不敢想像。
我们众人躲在屋里不出去,任凭外面瓢虫如何叫阵,绝不学古时脾气火爆的守城将军,被城外进攻一方惹得火起,会打开城门和敌人交战。好在瓢虫虽然有口,却也不能像人一样叫骂。
这些瓢虫一直在外面围困,不愿离开。正常的瓢虫不能飞远,很短距离便要落下。但这些不同,极有可能是成了精,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体力,永远不知疲倦。
我们在被围困了多半个小时后,瓢虫们终于失去了耐性,重新组成云团形状,缓慢向远方飞去,从玻璃窗里渐渐失去了踪迹。我心里想,万一在外面遇到它们可如何是好?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呢?
正思量时,邓薇轻轻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赶快洗手吃饭吧,很晚了。”我脑中突然灵光大现,洗手要用水,第一次见的瓢虫正是被水中巨物掀起的大浪消灭的,这些瓢虫怕水!心中一喜,担心之事烟消云散,赶紧洗手吃饭。
响警报之前,邓薇和许小枫已经把晚饭做好了。现在耽误了时间,饭菜已凉,稍稍加热一下,便将就开吃。
张振齐让手下拿出两瓶烧酒,每人分了些。没想到邓薇和许小枫两个女子也倒了不少,同我们一样,大口来喝。在这种环境下,烧酒实在是好东西,让本不是酒鬼的人也很是喜欢。吃饭时,我问张振齐荧火瓢虫是什么东西,他装作没听见,用别的话岔开,我也就此不再问。
酒饭后,浑身有了力气,从张振齐那里问了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洗漱一下,上床睡觉。
没有了日本鬼敲墙发摩尔斯电码,又加上一天的劳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乱七八糟,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出现在梦里。有荧火瓢虫,有毒蜥蜴,甚至还有骷髅形式的日本鬼,一团一团搅在一起,不可名状。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好像都有点怕我,虽然张牙舞爪,却不敢向我太靠近,总是离远些对我威吓。我心里不由得意起来,觉得这些事物也不过如此。
忽然又有几人出现,非要拉我去赴宴,其中为首一个白衣飘飘,面色如玉。在我脑海深处对他仿佛有些印象,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听得旁人叫他王爷,我忽然想起来,此人或许就是赵四爷叙述中的刘真王爷。
他见了我非常高兴,极力邀请我前往。我对他也不陌生,略一客气,便随其而去。没到地点,尚在路上,便闻到一股饭菜香味,直逼心腹。其中一味酷似米粥,香味尤浓,诱得我恨不得马上赶到,端起碗来大吃一顿。忽听“咕”的一声长鸣,我的肚子不失时机地表示了想要美餐一顿的渴望,弄得我好不尴尬。好在刘真生性豁达,走过来一笑,拉住我的手说:“起来吧!”我很是疑惑,不明白他叫我起来是什么意思。他又拉了我一下说:“快起来,吃饭了。”
我睁开眼来,是许小枫站在我面前,想拉我起来。见我睁开眼,她捂嘴笑着说:“肚子都咕咕叫了,还赖在床上不起来!”原来又是一梦。不过鼻中真的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其中最浓的便属米粥。我嘿嘿一笑,起来洗漱吃饭。
饭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那个叫于卓然的电力人员开始排查我们住所这一带的电线,我让春儿去帮他打打下手。于卓然这里拧,那里撬,又更换了一些物件,终于在接近两个小时后,忽地一下,光芒大盛,几间房子的电灯同时着了。
我们激动得不可名状,黑暗的穴居生活让我们对光明产生了外人难以理解的渴求。
张振齐也显得很高兴,招呼大家借着电灯光亮,从仓库里找出许多木板铁丝铁钉,把我们住的地方围起了一圈围墙,留出一个可开可关的门,这样,加强了我们的安全。
在张振齐用石子击落荧火瓢虫的地方,地下真的有几只小小的虫子,形状和瓢虫差不多,只是这几只虫身体都是蓝色的。虫虽然死去,身体却依旧齐全。我们不敢用手直接触摸,在屋里找到了小玻璃瓶,用小铲小心地将虫铲起,放入瓶里,以待研究。
这些工作忙完,已经半天过去了。饭后张振齐让大家检查所带食物,看能吃多久。进来时候准备得很充分,食物足够大家吃上一星期。把一些容易坏掉的集中起来先吃,像米面及压缩类、真空包装类食品往后放。虽然外面有人给我们运输物资,但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得不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做长远打算。同时,张振齐把昨天我们探寻的洞内地形画成了一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