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伐掉。这件事让我非常之不开心。如果那些树现在还健在的话,应该也有小碗口粗细了。
姑父伐了树,却喜欢种花,到处寻找珍稀花草。也曾经到深山里挖回少见的品种。家里的猫和狗不知道是被教育过,还是天性良善,并不去损害花木,以至于花木枝繁叶茂,好多高可过人。海碗大的花朵一团团,一簇簇,有红、粉、紫多种颜色,香味浓郁。
约五点钟,姑父,妹妹回到家里。闻到炖鸡和猪蹄味道,两人赞口不绝。确实,土鸡和农村养的猪,肉味要比市场上买的香得多。好多人说现在人口味高了,吃什么也不如原来香,其实是两方面原因。一个是生活条件改善,鸡鸭鱼肉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再像以前,一年吃不上几次。另外一个原因是原来吃的都是家养的,不用饲料,是有机食品。而现在吃到的基本上都是养殖厂的,味道差得远去。
记得小时候家里炒肉或者鸡蛋,老远就能闻到香味。现在凑近了也不一定能闻到。不是鼻子味觉褪化,是原料和以前大大不同了。
姑父沏上一壶茉莉花茶,待茶泡开后倒进杯里,轻轻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小黑这家伙又沿着门缝钻进来,探头探脑看了四周,径直走过来,跳上姑父的腿。因为没有到吃饭时候,两只小狗全在外面疯跑打闹,没在屋里。
五点半,随着小狗尖吠声,林绪和高野如约来到。
他俩洗过澡换过衣服,二人均为休闲服装,夹克、衬衣、休闲裤。我不由佩服俩人高度的一致性,似在军旅一般。
把两只小狗赶到一旁,将二人迎进屋里。寒喧落坐后,给他们倒茶。林绪不喝茶,只倒了杯白开水。说话间,煎炒烹炸蒸已经开始,我和妹妹去帮厨。不到半小时,菜陆陆续续完成,一道道端上来。
姑父、我、高野用小酒杯倒上白酒,林绪也倒了啤酒,她性格爽快,不像好多人一样扭捏。她和高野拉姑姑、妹妹一块吃,但是她们坚决表示不喝酒,吃不到一起,稍后再说。在我们这里,家家都是这个习惯,从我小时到现在未改变。
几个人边喝边吃起来,起初,姑姑还担心菜的口味不适合他俩,但是我发现两个人说话越来越少,下箸越来越多,而且似乎眼睛不太够用了,夹这个菜,盯着那个菜。
我心里感叹:不怪他们,只怪这个社会。他们一年四季在城里,哪里有机会吃到这些原生态的东西?别说他们,就连我,才在外面呆了几年时间,回到家里吃这些菜,都有种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
通红透明的腊肉,看着肥,闻着一股异香,吃起来却不腻。外表金黄、里面鲜嫩的摊柴鸡蛋像是一张厚饼,夹一块吃到嘴里香味飘满口鼻。鸡和猪蹄也是有机食品,它的香味无论如何,是用市场上买的材料做不出来的。余下两个素菜,凉拌白菜心和清炒菠菜,也是自家田园种植,味道非比寻常。
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林绪高野大吃一轮后,他们终于感觉到一缕惭愧之情涌上心头,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了下我们。我用坚定而有力的目光表示了对他们行为的支持,使他们惭愧之情锐减。端起杯来,灌下几杯酒,稍稍客套后,又对菜品展开攻击。好在虽然菜的数目不多,但是在姑姑的坚持下,量并不小,绝不至于因为他们的进攻而使姑姑妹妹食无着落。
这轮进攻又持续了数分钟之久,两个人攻势才减,渐渐露出斯文的吃相。但是感觉动作缓慢,估计肚子承受着一定的压力。
在后面的酒席中,大家谈天说地,说起北京的趣事和我们老家的趣事,展颜共欢。片刻后,在林绪强烈坚持、以如果姑姑妹妹还不吃饭她就不吃了为要挟,逼姑姑和妹妹坐下来一起吃饭。边吃边谈笑,他们拼命夸姑姑的手艺高超,还夸这里的饭菜好吃,让姑姑心里非常自豪。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心话,并非刻意恭维。我觉得奇怪,他们和姑姑姑父妹妹不熟悉,没想到刚一接触,就很融洽。看得出来,姑姑对高野和林绪的关系很关心,也很迷茫。
一顿饭说说笑笑,吃了一个半小时,姑父、高野我们三个人每人喝下半瓶白酒,林绪喝了两瓶啤酒。
饭后,收拾碗筷,他两个非要帮忙,被姑姑极力劝下。倒上茶水,开始谈天说地。他俩对我们这里的风土人情,包括目前生活状况非常喜欢听。我记起他们说的买车的事,想明天找孟德刚问问。
不知不觉间,钟表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半。他俩起身告辞,姑姑拿出手电筒,让我送他们一下,因为他们不熟悉路,又是晚上。他们推阻再三,无奈姑姑态度坚决,于是不再理论,由我送他们出门。
一路之上,天不太暗,淡淡月光洒下,走得也轻松自在。我对他们说:“希望你们以后闲时再来我家做客。”他俩都很高兴,林绪说:“今天吃得太好了,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肯定还想去吃,只是不好意思啊。嘿嘿!”我说:“这有什么,难得你们喜欢吃,有空就来吧,不用客气。反正也不用做太多,随随便便。”他们非常高兴。
五六分钟后,来到了他们住的招待所。二人约我上去坐坐,我说很晚了,要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