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孙悟空在五指山下被压了500年一样苦累,我奋起余勇,一下睁开眼睛。果然有物事压在我身上,原来是姑姑家的大猫。这只叫小黑的家伙一点都不小,足有六七斤重。它卷成一团,头埋在肚皮下,四爪抱头,正在呼呼大睡。其睡床正是我的胸口。它压在我起伏的胸口,虽然重量有限,但是长时间下,让我有了重于泰山的新认识。我伸手将小黑擒住,拿于被下。它没有休息好,被我突然打断了美梦,好不气恼,喉内虎虎向我示威。被我拍炕惊住,然后极快跳下去逃走了。
起来洗脸,精神一下。偷眼往放图的地方瞄去,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变化。我不敢大意,四下倾听一会,去看了下,它好好呆在我存放的地方。我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张图的用处,但是我知道,它是件非常不同寻常的东西,极有可能给我甚至我全家带来灾难。
走出屋外,呼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伸个懒腰。来到后面的屋里,姑姑已经开始准备晚餐。我问了姑姑,都准备什么菜,她说了一大套。我一听急忙告诉她,万万不可弄这么多,吃不了浪费。她说:“那哪行啊?平时家里请客吃饭都是这样,觉得有面子。如果菜少,全吃完了,让人笑话。”
我从小在家,自然知道姑姑说的是实情,但是现在的人完全和以前不同了,更注重实际。如果做好多菜,吃不了倒掉,才会让人笑话。
我反复劝说姑姑半天,最后定下来六个菜:炖土鸡、蒸腊肉、摊柴鸡蛋、凉拌白菜心、清炒小菠菜、炖猪蹄。不知道林绪他们喜不喜欢吃,反正我喜欢,嘿嘿!
我帮着姑姑洗碗洗菜,做力所能及的工作。姑姑一边忙,一边很神秘地问我怎么认识林绪的,有什么交往。弄得我百口莫辩,无论怎么辩解我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只是刚认识的普通朋友,姑姑也是完全不信。最后我不得不随她说吧,哼哈应付,做人难啊!
鸡和猪蹄已经炖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四溢。其它原料也准备停当,只待一蒸一炒。时间还早,才四点多,姑姑收拾屋子,我拿起扫帚打扫院子,然后用喷壶把花全部淋一遍,使其看上去娇艳欲滴。整个院子像个花园,到处红红绿绿,香味扑鼻,我非常喜欢。原来院里是有几棵果树的,桃、杏、枣等等。长到约手腕粗细的时候,姑父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知识,说院内生木,是一“困”字,不吉利,然后全部伐掉。这件事让我非常之不开心。如果那些树现在还健在的话,应该也有小碗口粗细了。
姑父伐了树,却喜欢种花,到处寻找珍稀花草。也曾经到深山里挖回少见的品种。家里的猫和狗不知道是被教育过,还是天性良善,并不去损害花木,以至于花木枝繁叶茂,好多高可过人。海碗大的花朵一团团,一簇簇,有红、粉、紫多种颜色,香味浓郁。
约五点钟,姑父,妹妹回到家里。闻到炖鸡和猪蹄味道,两人赞口不绝。确实,土鸡和农村养的猪,肉味要比市场上买的香得多。好多人说现在人口味高了,吃什么也不如原来香,其实是两方面原因。一个是生活条件改善,鸡鸭鱼肉已经是家常便饭,不再像以前,一年吃不上几次。另外一个原因是原来吃的都是家养的,不用饲料,是有机食品。而现在吃到的基本上都是养殖厂的,味道差得远去。
记得小时候家里炒肉或者鸡蛋,老远就能闻到香味。现在凑近了也不一定能闻到。不是鼻子味觉褪化,是原料和以前大大不同了。
姑父沏上一壶茉莉花茶,待茶泡开后倒进杯里,轻轻吹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小黑这家伙又沿着门缝钻进来,探头探脑看了四周,径直走过来,跳上姑父的腿。因为没有到吃饭时候,两只小狗全在外面疯跑打闹,没在屋里。
五点半,随着小狗尖吠声,林绪和高野如约来到。
他俩洗过澡换过衣服,二人均为休闲服装,夹克、衬衣、休闲裤。我不由佩服俩人高度的一致性,似在军旅一般。
把两只小狗赶到一旁,将二人迎进屋里。寒喧落坐后,给他们倒茶。林绪不喝茶,只倒了杯白开水。说话间,煎炒烹炸蒸已经开始,我和妹妹去帮厨。不到半小时,菜陆陆续续完成,一道道端上来。
姑父、我、高野用小酒杯倒上白酒,林绪也倒了啤酒,她性格爽快,不像好多人一样扭捏。她和高野拉姑姑、妹妹一块吃,但是她们坚决表示不喝酒,吃不到一起,稍后再说。在我们这里,家家都是这个习惯,从我小时到现在未改变。
几个人边喝边吃起来,起初,姑姑还担心菜的口味不适合他俩,但是我发现两个人说话越来越少,下箸越来越多,而且似乎眼睛不太够用了,夹这个菜,盯着那个菜。
我心里感叹:不怪他们,只怪这个社会。他们一年四季在城里,哪里有机会吃到这些原生态的东西?别说他们,就连我,才在外面呆了几年时间,回到家里吃这些菜,都有种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
通红透明的腊肉,看着肥,闻着一股异香,吃起来却不腻。外表金黄、里面鲜嫩的摊柴鸡蛋像是一张厚饼,夹一块吃到嘴里香味飘满口鼻。鸡和猪蹄也是有机食品,它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