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炾放下矿锄转过身,瞄了一眼大汉,和他身后四五个形貌不一,却都一脸冷酷睨着眼的男子,眉头微微一挑,一股不祥预感袭上心头,不觉得提起小心来。
许炾抬眼正视大汉,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疑惑,自己在此并无熟人啊:“有什么事吗?我还要挖矿呢。”
“新来的,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大汉恶声恶气道。
“规矩?什么规矩?来的第一天,主事不是全都宣布了吗?”
“我说的不是那些规矩,我说的是这矿下的规矩。打你来后还没到我那去交过抽头,居然还要我带人来找你,看在你是新来的,今天就把你的晶石全部给我,充作本月的抽头吧,下个月自己到我那老实上缴,否则一顿皮肉之苦不说,往后你也没好曰子过。”
许炾心知自己遇上麻烦了,感情这是一伙矿奴里的恶霸,但是就这样要自己平白无故,把一天的辛苦收获拱手相让,怎么都是心有不甘的。加上十五年来一直是大少爷的生活,何曾受过如此讹诈,又仗着自己学过拳脚功夫,就不想如此妥协。
许炾想着每天的收获,都与自己能否成为修行者休戚相关,成为天阳宗宗外门弟子,可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是唯一活着离开的出路,他就更不愿意交出兽皮袋中,今天那点可怜收获了。
许炾不觉缩了缩双眼,坦然对大汉道:“凭什么?我可没听到谁宣布这样的规定,我挖的每一块晶石,都是要交到矿监手里的。否则我怎么能完成任务?我可以跟你们去矿监那理论,如果确实有这规矩,我绝对照办不误。”
大汉两眼一瞪,转脸邪邪一笑:“哟呵!这新来的还是个硬货,兄弟们给他宣布下规矩,好好理论理论。”
大汉身后的几个家伙应了一声,直接捋胳膊就朝许炾扑来,一通乱拳乱腿将他打倒在地,然后又是一通胖揍,顺手解下他腰间兽皮袋,将里面七八颗大小不一的晶石,通通倒进了大汉腰间的大号兽皮袋中。
一个家伙倒完晶石,拎着空袋子走回许炾身边,蹲下身子拿着空皮袋,又狠狠在许炾脸上抽了两下。阴阴的带着几分得意邪笑瞪着许炾。
“哼!臭小子以后老实点,别给爷爷们添乱,每个月自己去把抽头老实交上,免受皮肉之苦,在这里可没你爹娘护犊子,想吃奶你得自己爬回家。”
一句话惹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为首大汉站那粗声道:“小扁犊子,如果想死那就去监工那,找我理论去,我保证让你每天都比这更销魂,不识抬举的东西!”
“噗!”一口黄痰吐到了许炾身上,转过身一挥手:“兄弟们走。”
许炾一身泥灰脚印躺在地上,浑身传来断裂般剧痛,身体止不住索索发抖,一股悲凉之意由心升起,瞪着冰冷坑道一眨不眨,他还从来被人痛打过,没有经历过如此场面,一时间让他不知该如何接受。
许炾本以为能够应付,却没想所学拳脚功夫,压根就没派上用场,连挥拳抬腿的机会都没,就被打倒在地,也被一通暴揍打蒙了心神,等来人全走光的没影了,他还死狗般躺那不动。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却又品不出个味来,对家的思念涌上心头。想念父母亲人及儿时玩伴,甚至想起先生手中的戒尺,现在也感觉不那么可憎,反而先生那张模糊的脸,在他脑中也稍显慈祥,如此种种诸般念头转过,不觉中双眼已渐湿润,颇有点为自己荒诞鲁莽的行事负疚。
许炾心头愧疚还未及得势,就被另一个念头升起而掐灭:“我现在首要是成为修行者,而不是在这里思念着家人,为自己抱愧负疚自怨自艾,然后转过身又被那些混蛋欺辱,没有实力连生存也是一种艰难,少爷我活了十八年,今天才懂这道理,但是怎能让别人踩我头上。求道的阻碍我都要将之剔除,今天他们所施于我身的,它曰总要还回来才好。”
“以前四处求访不得机缘,我现在不是离目标更近么,自己是俘虏也是矿奴的身份,可这是修士宗派的俘虏,是修真宗派的矿奴,自己多努力点挖掘,或许会有实现的愿望一刻,求道之路漫漫无期,不就是要那一线机缘么?”
许炾如此这般心思反复,最后心中执念更显坚定,哪管他前面拦路猛虎,也无法压抑心中向往,在那神谈怪说中的人物,哪个不是心智坚毅。大道在前苦也作甜,不进则退万事皆断。更何况自己现在毫无退路,要么就是甘做这矿奴,最后油尽灯枯的累死。
(新人开新书,求下收藏推荐,请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