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说着,他已经自说自话,走到跟前,伸手去拉祈瑧的手。祈瑧哪想跟他相处?自然是连忙推辞:“不必了,您和豫王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我怎么好打扰呢?”
祈璨立即道:“这怎么能是打扰呢?你我兄弟,今日是第一回齐聚,错过今日,尚不知还有没有再一次的机会,如今自然是要好好地说说话的。且我和豫王叙话,又有什么你听不得的呢?我们兄弟之间,就该坦诚相待,毫不相瞒才对。”
说罢,他又看着祈瑧难掩推拒的神色,一脸哀婉地道:“难道是说,瑧儿不想和四哥在一起?四哥可是极想要与瑧儿亲近的……等会儿离了豫王府,咱们还要一起回宫呢?”
先是他这神情模样,再是那一声“瑧儿”,令祈瑧浑身寒毛倒竖,险些一巴掌拍在祈璨凑到了面前的脸上——以前从来不知道,祈璨竟然这么地……这么地会恶心人!?
心中恶寒,祈瑧一时慢了一步,就被祈璨捉住了手,一拉之下就被他半抱住了。祈瑧欲要挣动,可祈璨的动作却不似方才那极用力的一抱那样霸道,此时反而很是有礼有节。
他手臂只松松地拢着祈瑧的肩膀,虚罩在他身子上罢了,也不使劲儿,倒真像是爱护弟弟的好兄长模样,如此,祈瑧反倒不好和他硬抗。
且此时祈璨只说他是一片兄长的拳拳之爱,不提其他,连和祈瑧说话时,都并不自称“朕”,而是只说“我”,是以祈暄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祈暄纵然是皇叔,却不能插手其中。
朝祈暄摇了摇头,祈瑧心知此时势不如人,被祈璨拉扯着,总是要走这一遭的——且不论是再去豫王府后院看望祈琇,或是跟着祈璨一道入宫——那便不如坦然相对,此时若再反抗,就显得不自然了,倒似是特意要百般避开祈璨似的。
既是要装作全然不记得前世,那就不该有什么避忌——横竖是不记得的嘛,对皇帝、对宫廷,即便有些畏惧,也该同时有着好奇和求索才对。这好奇,装也要装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就该对从未见过的宫廷,略有一丝向往之意。
所以此时,他什么也不该再说了,只要沉默,从眼睛里透出些意思就好。而祈暄也不好再阻拦了,不然怕要激怒了祈璨——和皇帝对着干,能有什么好结果?
见祈暄目光中透出一丝焦虑,祈瑧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对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再扯上几句,等祈璨撵人,就顺势离开。
祈暄目光凝重,只犹豫了一瞬,便依祈瑧示意而行,上前一步道:“皇上,既是要再去探豫王,请允臣也一道去吧。”
此时祈璨正殷切等着祈瑧的回话,谁知没听祈瑧开口说哪怕一个字呢,祈暄却先说要一道去,他便露出了一丝不耐之色,道:“叔王公务繁忙,小五一个小辈,哪值得叔王一趟一趟地看他?叔王先回吧,朕看了小五,就着人去给叔王报一声。”
祈暄应了声“是”,又道:“可惠王在此,臣也是不能放心。惠王是臣带出来的,若没能把他安好送回去,臣是无颜做他伯父了。皇上请体臣心,容臣把惠王送回。”
(碧注:祈瑧已经被过继给惠王祈旭了,祈旭是排行十四,祈暄是排行十一,祈旭在祈暄之下,是祈暄的弟弟,现在祈瑧算是祈旭的儿子,所以祈瑧名分上应该称呼祈暄为伯父,所以祈暄自称也是祈瑧的伯父,不是叔父,这里称呼木有错)
听了这话,祈璨更是不悦,皱眉道:“朕舍不得瑧儿,等会儿还要带他回宫,好看的小说:。宫里太后们也都从没见过他呢,怎么说也该去拜见一回吧?瑧儿如此聪慧可爱,宫中太后太妃们必然也都会喜欢他,说不得就要留在宫里住了,怎么穆王还要全程跟着?”
祈暄神色不动,垂头道:“臣不敢。尾随、窥伺帝踪这罪名太大,臣担不起。臣只是担忧惠王年幼,或失礼于圣驾,辜负了皇上一片爱弟之心,反倒不美。且惠王如今每日学业,也不好耽搁,他毕竟未至志学,一个小儿……伴驾是高看了他。”
笑了一声,祈璨随即反驳:“这有什么?兄弟之间,还讲什么礼仪分际?没的生分了才是不美呢。等瑧儿入了宫,朕决计不会以规矩礼节束缚了他,穆王可放心了?至于课业,宫中难道没有留给皇子们的师傅们?挑几个好的,一并给瑧儿授学就好。”
说罢,祈璨也不等祈暄再说什么,挥手道:“穆王跪安吧。”
祈暄眉尖一剔,微微蹙起,却也没再说什么,因在外不方便行礼,只躬了躬身,道了声“退”,又看了祈瑧一眼,方才离去。
等祈暄走了,祈璨便舒了口气,活似打赢了胜仗似的,顿时欢喜起来,即便不是眉飞色舞,也相去不远,只笑着道:“走吧。咱们一道去瞧小五,然后就回宫去——宫里头好些人你都该见见的,唔,还有好些地方,要领你逛逛。”
他一边说,一边数着:“说来你本该在宫里养大,只是……那时候因你是生在园子里,不好轻易挪动,也就没有接回来,这是错过了一次。再然后太嫔娘娘薨了,却因为没有合适的人能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