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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2 / 3)

未听见一样,合着的眼睫也不颤动哪怕一下,只有鼻翼和胸膛的微微起伏才教人知道他还活着,尚未崩逝。

皇帝没有分毫动静以示回应,张衡臣第三次说道:“二位跪安吧。”

祈暄眼中透出一股绝望的神色,再看了皇帝一眼,便用力叩头,随后转身绝然而去了。

见他走了,祈璨才好像忽地回过神一样,有了动作。

他也是抬起头,看了看榻上的皇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可这时,皇帝却忽地睁开眼睛,看着祈璨,片刻低声道:“你留下。”

此时祈暄已经走到了殿门处,听见声音立时就转过身,一脸期盼的神色竟然连伪饰含蓄都忘记了,只盯着皇帝,盼他说的是让他留下。然而皇帝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唯有张衡臣又一次说道:“穆王,跪安吧……”

说罢这句话,张衡臣也朝榻上皇帝行礼,退到了殿门处,亲手关上了殿门,将众人,连带他自己,关在了殿外。自然,穆亲王祈暄也不例外。

祈暄看着那合拢在眼前的殿门,默默出神了片刻,不论是谁与他说什么话,他也不答一言,足足愣神一盏茶的时候,他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旁人瞧他此时模样,近乎于是疯魔了,也不敢再招惹他、搭理他,都避开了,各自寻了各自熟稔的同党,窃窃私语。

继位之君会是哪位皇子,早就没有了争执——除了那位被留在殿内,听从皇上最后一回教导的四皇子祈璨,舍他其谁?众人此刻也不过是交口称赞着四皇子,说他如何年少有为,如何得父君宠信,如何办差能干——静等着皇上驾崩,听张衡臣读遗诏。

正说得真挚诚恳,穆亲王忽然跌跌撞撞地,自人群中挤开一条路,冲到了外头。张衡臣连忙追出去,却见祈暄并不是往皇上寝居去,反而朝殿外走了。

张衡臣已经年过六旬,腿脚自然不灵便,穆亲王才只四十而已,等张衡臣走出殿外,祈暄早就不见踪影了。张衡臣左右顾盼,心中焦急——穆亲王是辅政亲王,顾命大臣,之后宣读遗诏时,若他不在场,这遗诏就未免要被人怀疑真假,日后新皇可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他心里未免埋怨,这穆王平素极是循规蹈矩的一个人,虽然皇上宠爱非常,却从未曾做过恃宠而骄的事情,反而更加谨慎小心,怎么今日却办出这等荒唐事!

正暗自嘀咕着,张衡臣却忽听见一声马嘶,他心里一急,连忙朝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老眼昏花只瞧见一个模糊人影,抢了匹殿前仪仗的御马,纵马而去,转眼就远了。

竟然真的走了!张衡臣忍不住“唉呀”一声叫,连忙对左右侍卫喊道:“快去着人追上穆王!这时候他怎么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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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是何情形,殿内之人自然不知道。被皇帝留下的祈璨,两眼只看得见榻上之人,耳中只听得到那人的声响,至于其他,全不与他相干了。

而皇帝此时,也早没有了余力去计较旁他之事,唯有塌下跪着的这人,才是最紧要的,好看的小说:。穆王如何,他连人都狠下心赶走了,自然也能狠得下心,再不去理会。

一时间,父子两人四目对望,竟没有一人开口。祈璨固然是巴不得能如此到天荒地老,永宪帝祈暎也不知和这个儿子说什么好。

他能有今日,实际上要拜此子所赐。若不是知道了祈璨办下的那等畜行,祈暎也不会恨恼之下,引发了心疾,一病不起。

今日下晌,拿到了簪缨影卫的密报,只看了一遍,祈暎就直接气得昏厥过去——他第一回见识了自己这个四子,究竟是个什么心性!

原本他以为,祈璨固然有些手段,会耍些阴谋,也正是一国储君该有的谋算,若他真正是个率直纯澈的人,祈暎才不敢将国政交予他手上呢。

祈暎以为,祈璨是因为聪慧,所以待人处事,不由自主便仗着聪明,寻捷径去走。只要用心教导,让他改了那略显阴损的性子,也就罢了。

谁知道,此子早已经塑了性,定了型了!早在祈暎还将他当作志学少年,以为他还纯真懵懂,需要多加维护教导时,他便已经熟习阴谋,已经会用阴谋害死人了!

且那个第一遭用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让他第一回尝到了阴谋害人是何滋味的人,正是他的血亲兄长——那时他兄长对他早已经没有了威胁,他怎么能忍心?怎么能下得了手!

想到此处,祈暎又是一阵晕眩,只觉得胸口疼痛,阵阵心悸。若不是事先已经用了吊命汤药,怕他此时早就晕了过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病痛难熬,祈暎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就不用忍受这样的苦楚。可他心中更加清楚,此时他还不能死。他还不能放心就此一死,将至高权柄,就这么交给面前之人。

如果他还有时间,祈暎或许还能考虑,更改诏书,换由他人作为储君。然而此时他已经命在旦夕,换了其他人,倒还不如祈璨——祈璨虽是心狠手辣,他却毕竟是被当做储君,教养了足足十年,才干本事能令祈暎信得过。

祈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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