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带了八千人分批离开大本营,以五千人埋伏在伏击圈外围,以三千人先后袭击他已探到情况的塔拉古部、北阻卜部等的老巢,又故意放出一些漏网之鱼到伏击圈报信,果然塔拉古部听到消息后赶紧奔回老巢,被埋伏在路上的萧铁奴杀得七死三降。萧铁奴一击得手,随即又率众隐藏起来。他并不着急攻击,但那边伏击圈的联盟却已经乱了起来。
乌孤山部的首领拖赭本来就是一个以贪婪、狡猾闻名的人,加上萧铁奴故意布下的种种嫁祸疑点,北阻卜部的族长穆沁不免便怀疑乌孤山部是和萧字旗联手。眼见塔拉古部被灭,形势变得越来越不妙,穆沁便暗中窜连了其它三个部落,准备对付拖赭,结果这三个部落里有一个谋划不秘,在动手前竟被乌孤山部的人打探到消息,拖赭大惊,这时拖赭其实也不大明白穆沁为什么要对付他,不过事情紧急,也容不得他去慢慢打听,先求自保再说,他连夜联合了南梅里急部的窝多,也顾不上伏击萧字旗了,先与窝多约定:双方共荣共辱,若灭了北阻卜部便平分穆沁的财产、人口和地盘。
穆沁本是误会了拖赭,求的只是自保;拖赭也是为求自保,但情急之下只能用利害来打动南梅里急部。只是如此一来,双方的冲突便由为求自保的初衷,变成**裸的争权夺利。种去病和蒙兀尔在伏击圈的外围日防夜防,但没等到这些漠北强盗来攻击自己,这个松散的联盟自己就先乱了!
这时伏击圈外的十三个部族里,穆沁拉拢了三个,拖赭拉拢了两个,但穆沁拉拢的那三个都是小部族,而拖赭拉拢了的南梅里急部一个就顶三个,所以穆沁听到风声以后反而不敢动手了。在已经形成对立的七个部族以外,还有两个部族在听到消息后决定保持中立,而另外四个处于伏击圈另一侧的部族则还浑浑噩噩在等着拖赭、穆沁他们发动伏击的信号呢,这里边就包括另外一个大部族乌兰部。
这天乌兰部的首领达密派出使者去问拖赭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攻击,正好遇上穆沁派来拉拢达密的使者,穆沁的使者打听到达密向拖赭派遣使者,吓得连乌兰部的驻地也不敢进去了,直接回去告诉穆沁。穆沁一听也以为达密早和拖赭串通了,登时吓得手忙脚乱,几乎就想逃跑。
他部内那个智者道:“不可!我们的老家已被他们抄了,若是现在逃走,那只会成为丧家之犬!”
穆沁道:“但现在拖赭、窝多、达密他们连成一气,我们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那智者道:“当初我曾经想过抄我们老家的其实是萧字旗,但现在就算真是他们干的也没办法了。形势这样危险,我们逼不得已,只有一条路了。”
穆沁问:“哪条路?”
那智者道:“和萧字旗联手——我们只剩下这条路了。如果萧字旗肯做我们的靠山,那就算其它九部联手也未必能胜过我们。”
穆沁考虑了好久,终于咬牙道:“也只有这样了。”
当晚便派出使者秘密进入萧字旗的本营,种去病听说使者的来意后暗暗高兴,但也不敢轻信他,而是要求穆沁先动手袭击拖赭和窝多,又许诺:只要穆沁能以实际行动向汉部表明决心,那不管穆沁的行动是成是败,汉部都会做他的靠山,而且消灭拖赭以后,萧字旗还会帮他取回财物、女人、土地,并作主将乌孤山部的人口土地都给他。同时种去病又迅速将消息传到萧铁奴处。
穆沁对于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不过这时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当晚趁着天黑,按照种去病的指示在头上绑上作为辨识的布条,率领已经接受他领导的三个部落,连夜向乌孤山部发动袭击。
这时双方既然都显露了敌意,乌孤山部在夜里也防备得十分严密。穆沁的夜袭不但受到了乌孤山部的反击,而且南梅里急部也闻讯赶来,穆沁马上便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萧铁奴在远处望见,暗喜道:“看来这穆沁的投降是真的了。”
穆沁接战不利,趁着还没被对方包围赶紧向萧字旗逃去,拖赭和窝多领了人马追来,追到萧字旗大营前天色已亮,种去病领了五千骑兵出来,对穆沁喝道:“逃什么!给我反攻!你攻右,我攻左!”
穆沁所率领的北阻卜等三部本已逃得人心惶惶,这时看见兵强马壮的种去病果然守诺出兵,均感到精神一振,种去病不等穆沁行动就先向左边的乌孤山部冲去,他的五千骑兵出击以后,营中又开出一万步骑作为后援。穆沁见了这等阵势,再不犹豫,听从种去病的吩咐向敌军右方的南梅里急部攻去。
拖赭和窝多一望见萧字旗大营,本来已不敢逼近,这时见穆沁听种去病指挥,均大怒道:“这个穆沁,果然是和汉部有勾结!”
种去病来得好快,拖赭和窝多还来不及想好对策,那五千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双方论蛮力武勇各不相下,但萧字旗组织更为有序,兵器又更为精良——这些漠北民族有些还是挥着木棍作战、使用骨镞射箭呢,而且拖赭、窝多已经和穆沁打了半夜,种去病却是以逸待劳,无论体力士气均远胜,所以两军一接战,马上分出了优劣,附庸于拖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