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监军!”
郭浩道:“河东军兵多粮广,曹广弼谋略过人,这次他只派出不到一万人来,想必河东尚有大军可以支持战局。我们要帮他守住河东的话,与其千里迢迢跑去帮他打仗,不如留在此处让他的西线、南线无忧。”
曲端喜道:“郭经略所言甚是!”
两人商议既定,郭浩便入延安府来见刘锜,请他到洛川军中议事,诸将或恐是计,郭浩笑道:“若怕是计,便留我在此,曲端若有异心,诸位便杀了我为刘将军报仇!”
刘锜笑道:“我既敢轻兵入陕,便是把性命交给陕西父老了。曲端既要见我,我自当去。他若敢杀我,他日自有人替我报仇,何必扣留人质!”便与李永奇一起,只带了十几骑随郭浩来到曲端军中。
曲端和郭浩之所以邀刘锜来,其实微有探他胆色之意,这时见他如约而至,心中叹服。
刘锜道:“我此来非贪图陕西土地,只为问罪张浚、呼应河东二事而已。今日与将军相约,但为抗胡马、保华夏为誓!绝不相负!”
曲端和郭浩都道:“此二事正是生平所愿!”当场歃血盟誓,愿受节制。
当下两军并作一处,将士无不欢腾,刘锜引兵缓缓而进,曲端道:“兵贵神速,如此行军,等于让张浚有备。”
刘锜道:“张浚麾下尽是陕西人,两军若冲撞起来,死的都是你我同乡。但我料张浚听说我等合军南下,必然遁逃。我等走得慢些,也让他有功夫逃跑。”
曲端闻言叹服。
泾原兵这一易帜当真震动了八百里秦川,张浚恐被刘锜和种彦崧南北夹击,连夜西遁。刘锜和种彦崧跟在他后面步步紧逼。张浚逃到临潼,正要进入长安,前面哨骑来报:京兆府长安城头也挂满了汉字大旗。原来刘锡渡过渭河后向种彦崧借了五百轻兵,本想到夏边召集人马,谁知过长安城下时,还没收到消息的京兆府守将出城来迎,闻询前线战况。刘锡一转念间兵行险着,假传将令夺了长安的兵权防务呼应种彦崧。种、刘两家在西北声望甚高,人脉极广,所以刘锡得以在变中取事。
张浚到达临潼时刘锡在长安其实还未站稳脚跟,但李彦仙、曲端、郭浩等人的接连倒戈已让张浚变成惊弓之鸟,而且刘锜、种彦崧又正在背后,当下不敢进城,更不敢攻城,引了兵马直退到扶风、凤翔。
刘锜和种彦崧在长安会师。诸将会面后决定由种彦崧主渭南军事,防备张浚反扑;刘锜主渭北军事,防备金人、夏人;郭浩暂代京兆府尹,安抚境内士农工商;邓肃负责平输转运,调有余济不足。又传檄陕西全境,告以抗金保华之意。不久曲端尽得原州、泾州、渭州,刘锡则顺利进入熙州,熙州以北、以西等夏边州军虽一时不肯归汉,但也在刘锜、种彦崧的威压德诱之下答应保持中立。
张浚手下兵将尚多,本来还有一战之力,但当此之时,陕西军民都不愿意再战,不久建康方面政策又变,而张浚的种种反扑策略便不得不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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