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桥一脸惊恐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心中百念电闪。
他刚才明明还在楼上,怎么交睫之间就到了她面前,难道是他认出她了?不会吧,上次她对他那个〇〇××的时候,那么黑咕隆咚的,他绝对不知道是她,而且,这事情也过去六年了,他肯定不记得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每天都对着木木那张脸,她估计也会不记得他的长相。
既然觉得他不会记得她,那眼下面对的只是如何脱身的问题了,就他刚才的身手来看,他应该算是高手,没想到她六年前居然看走了眼,以为他只是个文弱书生。
苏画桥如此一想,立即对这男子挤出一抹笑:“这位公子,你的曲子吹得实在太好了,如云丝曼歌的轻舞,如天上绚烂的织锦,如星辰交辉的深空,如绵延灵动的画卷,如玄妙清新的天籁……”她胡言乱语唾沫横飞,话酸得都搁牙,“所以,我一不小心就走进来了,打扰到你,实在对不起,我马上离开——”
说完,她立即换个方位准备走人。
没想到男子拉住她,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就在她心惊肉跳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开口:“原来我的箫吹得这么好啊?”
苏画桥点头点头再点头,然后接着说:“打扰到你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马上走,你继续!”
“在下顾轻狂,没想到今日能遇上如此懂得欣赏的知音,那么——”他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所谓知音难觅,不如进屋坐下,一边品茶一边听曲如何?”
苏画桥惊恐!为自己之前说的那些酸不溜秋的话后悔不已。
“公子……”她咳了两声,“那个,我眼下还有点急事,下次一定再听,一定!”她急急地说道,一心想着快快开溜。
那男子长眉一扬,俯身低头在她耳边轻语道:“六年前,白邑县。”
苏画桥身子一僵,心儿慌慌。
他还记得?他认出她了?怎么办?怎么办……
苏画桥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一咬牙——打死也不承认,对,打死也不承认,反正木木又不在这里,他死无对证的。
这般咬定,她立即朝他摆手,结结巴巴地装傻道:“你,你说什么啊?我,我不明白……什么六年前,什么白邑县啊?”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从伸手入怀掏出一串东西在她眼前晃了又晃。
怎么他手里的东西看上去好熟悉啊,她疑惑地眯眼仔细一看——
天哪,那不是她的手机链么?当年不见的时候她找了好久,因为那是她从现代带过来的,真正意义上的故乡之物,没想到竟然在他这里。
她吞了吞口水,将视线从手机链上移开:“这是什么,不认识……我真的有急事,先走了……”瞅准男子右手边的空隙,她一哧溜地闪了过去,施展轻功在竹林中飞速前进。
可是……
她飞了半天,发现自己又飞回了原地。
那男子正优哉游哉地靠在一棵竹子上,身后还站着一个青衣女子,手中拿着男子的玉箫,腰间挎着一柄长剑。
飞在半空的苏画桥点在竹枝上的脚微微一滑,重心一歪,整个人往下坠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只觉身子一浮,睁开双眼,眼前却是一张放大的脸,不正是那男子。
“夫人真是一如既往的豪放,这般的投怀送抱,为夫第一次见识。”
“你……”苏画桥狠狠地瞪着他,从他怀里挣扎脱身,“公子请自重,我不认识你……”话音未落,她就感觉脖子一凉,青衣女子的剑已经搭在她脖子上。
“不得对教主无礼。”青衣女子冷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芩雪,不得对夫人无礼。”顾轻狂看着女子,眼神骤然变冷。
青衣女子不由得瑟缩一下,眼神闪了闪,咬咬下唇,“是,教主。”
“你先退下。”顾轻狂冷淡地对青衣女子吩咐。
青衣女子点点头,退下的时候,她扫了苏画桥一眼,眼中的暗沉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不过,苏画桥没有看到这些,因为,她呆滞地立在原地,一脸迷茫地喃喃自语:“教主……教主……”
她猛地睁大双眼瞪着他,张大嘴,下巴直直落下,“你,你,你是魔教……魔教教主……顾……顾,顾轻狂?”她一脸不可思议,结结巴巴地说道,难怪之前觉得顾轻狂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原来是魔教教主的名字。
苏画桥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