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挣扎(2015字)
回到房间,白玉之正在窗边躺椅上饮茶望月,慕容芜走进来,坐在桌边,静声说:“今天不站在窗外了吗?”
白玉之握着茶杯的修长手指一收,看向她:“我说了,不是我。”
慕容芜不予理会:“那盒胭脂查出了什么?”
“那盒香粉主要以荀草为主。”白玉之喝一口茶,望着一轮残月。
“荀草?”慕容芜想了想,她虽对制香无甚研究,可毕竟出身慕容家,慕容家的书籍都以胭脂制香为主,她多少会看些,“荀草该是很常见的香啊?郭璞 《山海经图赞.中山经》说,‘荀草赤实,厥状如菅,妇人服之,练色易颜。’该是好东西。”
白玉之回头,赞许的看她一眼:“嗯,不错嘛,我以为你当真对于制香什么都不懂呢。”
他站起身,多倒一杯茶,递在慕容芜手上:“有草焉,其状如葌,而方茎、黄华、赤实,其本如藁本,名曰荀草,服之美人色。这是我们制香师都知道的,可是荀草本身便是有毒,若是掌握不好,恐对人有害……”
“什么?”慕容芜将茶杯放下,“你是说……”
“而疯傻的原因,只恐是在这过量的荀草香粉中掺上了虞美人……”白玉之眼神幽幽的,望着茶杯中漂浮的两片茶叶,手指滑动。
“虞美人?”慕容芜亦是有印象的,“虞美人虽美,却有毒,不可炼香。”
“不错。”白玉之微微抬眸,似有些疑惑,“我记得你说,你对制香一无所知。”
慕容芜喝一口茶道:“对于如何制香,有何要法,从小季芸不许我学,我当然不知道,可我会看书啊,我记性还蛮好的。”
她挑眉一笑:“只要我想记住,过目不忘哦,所以你小心点,我可记仇呢。”
白玉之失笑道:“呦,这是威胁我呢?”
白玉之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要不要学?”
慕容芜一怔,随即起身说:“你教我?”
白玉之唇角高高扬起,俊容有光:“你拜我为师了。”
慕容芜见他这副神情,心知他是有意耍她:“你耍我啊?”
白玉之笑道:“是啊,行不行?”
“你……”慕容芜刚要发作,却沉下口气,反而笑了,“行,我打不过你,也算计不过你,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我才说过,我记仇的哦,你给我记着,我一定报复回来。”
“报复啊?好可怕。”白玉之走到她身前,目光如一泓清泉水,唇角却带着一丝邪恶笑容,他步步走近,慕容芜步步后退,推到妆台边,碰倒了梳妆台上一支瓷瓶,瓷瓶掉落在地,满地香气弥散,慕容芜要低身去捡,却被白玉之揽住。
他漆黑瞳眸如夜的宁静,令人沉溺。
他低缓细语:“你舍得报复我吗?”
他原以为,调皮骄傲如她,定然反唇相讥,可是她没有,她轻轻低着头,反而一脸娇羞:“我……”
白玉之双手撑着妆台,将她禁锢住一般,。
她藏在袖中的手,被他忽然握住,她转头,樱唇却恰好被含住,白玉之双眸微闭,睫影重重却依然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令慕容芜周身顿时酥软无力。
他的手抚上她的长发,纷纷扰扰,纷纷而落,落满他的掌心。
他的气息如潮汐涌来,深深吻她,将她顷刻淹没。
天旋地转中,慕容芜亦环住他的腰,热烈的回应他。
可是,那吻却渐渐清浅、弱去、后退、最终,消失不见……
慕容芜幽幽睁开双眼,只见他低低的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那种距离好似千沟万壑一般不能跨越似的。
慕容芜不懂,为何,每次都要在这样的时候,他令一切戛然而止。
为什么,他每一次明明都充满渴望,却又在渴望的最巅峰让彼此跌落悬崖。
“为什么?”慕容芜抓紧他的衣袖,不令他放开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躲我?为什么每次明明……明明你都想的……”
这话,不该从女人口中说出来,可是慕容芜却确信自己忍受不住下一次他的若即若离,举步不前。
“为什么不要我?不喜欢我吗?还是……”慕容芜泪眼盈盈,“你在怕什么?还是你……”
“我没有怕……”白玉之看着她,眼里明明弥散着迷离的**,明明有热烈的渴望,可是,他强自压抑、克制。
“那是什么?”慕容芜不懂,这么久了,他也说过了要爱她,也说过了会珍惜她,可是为什么他每到黑夜都会逃开,为什么他不要她?
慕容芜的唇忽而贴上他的,他一愣,想要躲开,却躲避不及,想要推开她,却又好像不听使唤。
他脑中有无数的挣扎、困惑与压抑。
她柔软的身体,依偎着他的胸膛,他急促的喘息,胸前已烧开一片火海……
她的主动,她的质问、她的眼泪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有这寸寸烧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