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风向天收敛了外放的情绪,“雪燃的伤,在胸口的部位,刀深至柄。”
一句话出口,整个议事大厅,弥漫着哀伤压抑的气氛。
伤在心口,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的所有人头晕眼花。
心脉重创,若是有很高强的源力修为,或许还能自我压制,慢慢调理,不至于伤重而亡。只是,你能指望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能有多高强的源力修为吗?
唉,可怜了那么小的人啊。一声叹息,在所有人的心中响起。
“只是,”顿了顿,风向天接着说道:“那刀偏了三公分,经过了我的救治,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现在正昏睡着,何时醒来,未知。”
未知一词,就是不知道的意思啊,不知道,也就是说,可能与之前一次一样,睡上一年,也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家主,你都没有办法让雪燃清醒吗?”二长老风隐冰冷的嗓音响起,问出了一句废话。
家主要是有办法,会说出未知一词吗?真是,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大堂中的众人暗暗说道。
“没有。”一句我也不知道,多少辛酸,多少痛苦在其中。
“那,雪燃现在的情形如何?”又是一句废话出口,风隐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冷冷的扫了一眼问话的风隐,风向天还是说道:“和曾经一次一样,陷入了沉睡,身上气息微弱,体内生机怪异的很是强盛。昨日受伤,雪燃失血过多,就算醒来,身体也会很虚弱。唉,恐怕,雪燃这一生……”
这一生如何?风向天没有说出来,但以大厅内众人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出风向天未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厅内,再度沉默下来,人人表情复杂,点头的,摇头的,惋惜的,凝重的,皱眉的,愤怒的……等等,不一而足,让人见了,不得不感叹一句: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多的表情啊。
风向天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
风雪燃很久没出现了,很正常啊,还在昏睡着呢。
被人发现风雪燃还清醒着,没关系,昏睡结束了,已经醒了,真是皆大欢喜啊。
身体虚弱?更简单,风雪燃喜静,这样一来,可是避免了很多麻烦啊。不得已要出现在人前时,苍白的小脸之下,多喘几口气,身子在摇晃几下,谁敢再多说什么。
现在,看着众人如天气般,风云变幻的表情,风向天只想笑,难怪雪燃那小子,总是喜欢看我变脸,原来如此有趣。不过那小子啊,轻轻松松躲在幕后,看着人生百态,也太惬意自在了吧。真是,不公平啊,自己才是老子的说。
已经知道了所有事的人,都陆续告辞离开了,一时间,整个议事大厅,空荡起来。
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和妻子儿子一起吃了早饭,风向天又去看了刺客的尸体,最后又回到书房,寻问了一下大女儿,昨晚的后续情况。
听了女儿的汇报,风向天很满意,史无前例的夸奖了女儿,好看的小说:。
只是,这一番举动,落在有心人眼中,就变成了风向天伪装坚强,转移注意力,刻意忽略儿子重伤沉睡的事实。
于是,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风向天的行为表示理解与同情,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嘛,当悲痛过重时,若不想法解决,只会让人悲痛。
当风雪燃听说了这件事后,将自己捂在被子里,整整笑了三柱香的时间,害林心儿以为,自己儿子又哪里不舒服了呢。
之后的几天,风向天吃也在书房里,睡也在拉牛牛房里处理家族之事,安排调查刺客的一切事宜,偶尔还会询问风清云一番琐事,就是没有回过自己的院子,看看自己还在“沉睡”的儿子。
风向天很委屈,自己的房间被儿子占了,床也被儿子占了,就连妻子,整个心神也被儿子占了。
自己堂堂一个风家的家主,却被迫睡书房,有房间归不得,有床睡不得,有妻子呢?咳咳咳,算了吧,就自己儿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你若是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还好,你若是表现出了,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满含戏谑的眼神,能让人抓狂。
这段时间啊,风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从来没有像这几天,那样怀念过他们的大少爷风雪燃。
自从风雪燃重伤沉睡以来,风向天那张冰块脸,就没变过,闹的所有人一靠近他十米之内,就冷得浑身打哆嗦,没办法,只好拼命在身上加衣服。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家主听到,给自己几道冰冷的眼刀,那可是,会死人的啊。
林心儿那边,一道道的吩咐传下来,各种各样的药啊,是一罐罐的煎,各种各样的补品啊,是一道道的炖,最后呢?又是一碗碗的倒,理由啊,居然是雪燃还在沉睡,喝不下去。
天心院,已被戒严,就连风清云和风雅燃,没得命令,也不得进入。平时,只有林心儿身边的侍女梅香,可以随意进出。有下人路过,那脚步啊,放的比猫还轻,就算这样,也还是会时常感觉到,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