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赵王府内,今日周重在内宅的一座暖阁内摆下家宴,招待远道而来的谢达,也就是谢灵芸的父亲,这几年谢达借着周重的支持,将谢家商会的生意做的极大,从大明到南洋,再从南洋到印度和非洲海岸,几乎都可以见到谢家商会的船队。
另外更让谢达高兴的是,就在两年之前,他的一个小妾竟然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这让他们谢家总算有后了,再加上谢灵芸也为周重的侧妃,这更是一个意外之喜,所以这两年谢达极有干劲,几乎长年跑在海上,虽然谢灵芸多次去信让他注意身体,但是谢达却都没在意。
其实对于谢达的心思,周重也可以理解,一方面是谢灵芸以前是他的平妻,但是他恢复了身份后,却成为了侧妃,这可比身为正妃的王瑾萱要差一些,而且王瑾萱的父亲是朝廷大员,特别是都察院的权势大涨后,王伦更是成为可以与内阁首相平起平座的人物,所以无论是家世还是身份,谢灵芸都无法与王瑾萱相比,而谢达之所以如此卖命的发展自己的商会,为的就是让谢灵芸在财势上压倒王瑾萱,以此来保持一定的地位。
还有就是谢达老来得子,对于这个承载着他将家庭传承下去希望的儿子,他自然也是百般宠爱,而且他宠爱儿子的方式与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拼命的想要给儿子留下一份更大的家业,日后就算儿子成为一个败家子,也能让他多败几年。
正是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谢达几乎将自己的潜力全都挖掘了出来,这几年他将谢家商会经营成为海上仅次于南洋商会的大商会之一,同时也是大明国内最有名望的商人之一,可以说十分的不容易。
本来谢达这几年一直在海外忙着经营商会,别说是来京城了,就连松江那边都很少回。但是在今年马上刚刚进入冬天时,谢达却忽然来到了京城,并且直接来到赵王府见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对于谢达这位岳父,周重也不敢怠慢,所以将家人都召集在一起,准备了一场家宴为谢达接风。
相比几年前。谢达显得老了不少,特别是两鬓已经出现了不少白发,额头上了多了几条细纹,而谢灵芸看到父亲苍老的模样,当下也禁不住哭了起来,结果惹的谢达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当下父女二人说了不少话,最后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泣。
接下来的一切就显得十分融洽了,王瑾萱带着白梦婉和几个孩子也向谢达行礼,这让谢达十分高兴,特别是周重与谢灵芸生的三个孩子,更让谢达笑的合不拢嘴,等到给孩子们分派完礼物后。王瑾萱带着孩子退下,谢灵芸与周重陪着谢达吃饭,只是在吃到一半时,谢灵芸也借故离开了,因为她也看出来了,父亲忽然来到京城,肯定是有什么要事找周重商议,虽然她是谢达的女儿。但现在却掌管着南洋商会,所以谢达若是说到关系到商会利益的事,她这个做女儿的就会有些为难,还不如一切都交给周重处理。
等到谢灵芸离开后,周重又陪着谢达喝了几杯酒,聊了几句闲话,这才忽然开口道:“岳父大人。听说前段时间您与几家商会准备组织船队去一趟欧洲,不知这件事筹备的怎么样了,现在船队是否已经动身了?”
自从周重派神周把葡萄牙从印度西海岸赶到非洲东海岸后,整个南洋以及印度洋的航线都属于大明的。大明的海商们自然敢把航线扰民到印度洋沿线,只不过大明和南洋等地的货物想要获取最大的利润,还是要运到欧洲才行,但是现在欧洲的航线却都由葡萄牙人把持,他们只能把货物卖给非洲的葡萄牙人,然后葡萄牙人将货物运回欧洲,从而获得最大的利润,这自然让大明的商人不满,于是以谢达为首的几个海上商会,就准备组织船队去欧洲,之前还邀请过南洋商会一起组建船队,但是后来却没有了下文,现在周重偶然想到,于是就开口问了出来。
听到周重问起这件事,只见谢达却是苦笑一声道:“别提了,当初是我们太自大了,以为有钱有船就可以组织船队去欧洲,但是等到我们打听了一下才发现,葡萄牙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们的利益的,所以只要我们敢派出船队,恐怕刚刚翻过非洲,就会被他们的军队伏击,根本不可能到达欧洲,所以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我们,而是在于葡萄牙人,但是关系到自身的利益,葡萄牙人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除非是我们大明的海军能够把葡萄牙人赶回欧洲老家去!”
“呵呵,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葡萄牙人本来就是一帮海盗,让他们把通往欧洲的航线让出来,除非是动用武力,只是现在大明的兵力主要用于清理北方的边患,海军那边只能缓一缓了,恐怕在最近几年,都难以对葡萄牙人用兵了!”周重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是谢达在套自己的话,不过他并不介意把朝廷的一些动向泄露给谢达,免得那些大商人们乱想。
果然,听到周重的回答,谢达明显露出几分失望的表情,不过这种失望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谢达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微笑着向周重道:“文达,葡萄牙人那边的航线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通过了,不过我们却打听到一条新的航线,只是想要通过这条航线,却需要朝廷来出面,所以我才会跑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