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单沫灵身上的伤逐渐恢复。只是积郁成疾。眼底沒了以前的清澈湛蓝。看什么都是麻木空洞。
虫虫也因为狗狗的离开整个人失去了色彩一样。清影每天下班了回來便是哄他吃饭洗澡睡觉。在他睡觉之前又要唱歌又要讲故事。不把他伺候好他是不会乖乖入睡。
而另一边她则无能为力。
感情的事只能用一句话解释。。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个男人不会來。问題的关键总是沒办法对症下药。
周末。虫虫和他外婆一起去了动物园。主要是想转移孩子的注意力。清影则在家陪单沫灵。
“姐。这是宋大哥让我给你的信。他虽然不能來看你。可他总让我给你带口信。真烦人呢。”清影搀扶着她在花园里散步。
阳光猎猎。温度并不强。清影特地给她挑了件红色的长裙。最近她清瘦了不少。修身的设计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松。
不过红艳的颜色将她的皮肤衬亮了不少。
“我现在好了。你跟妈回去吧。”接过信并沒有看。她轻微的呼吸了几下后态度坚定的看着清影。语气定定。“今晚就可以走。”
清影被她突然的坚决怔住。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我们好走。可你跟虫虫怎么办。虫虫最近脾气坏的很。要是我们都走了我真怕他会受不了。”清影的担忧单沫灵不是沒想到。只是继续留在这里沒有任何意义。
垂着眼睑将眼前姹紫嫣红的花朵一一扫过。她突然笑出声。
这是她最近露出的第一抹笑。却凄凉的很。
“人和花卉一样。是有花期的。”她抿了抿唇。苍白的唇有了粉红色。干净的脸庞煞是好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里与等死无异。孩子自有孩子福。齐冥睿会善待他。”
前一段时间齐冥睿说如果她走。他就将孩子送寄宿学校。后來他不动声色杀了狗。她才醒悟道。齐冥睿对孩子的爱更深远。
他担心孩子的安危。自然会考虑到孩子的成长环境。齐冥睿何其强大。相信单沫灵不管在不在。他都能做好。
“姐。你真的想好了吗。”清影的脸一瞬失了真。
她很快点头。
“那好。我跟妈打个电话。我先回去收拾东西。”清影很快恢复正常。表情凝重认真起來。
却不想单沫灵将她拿手机的动作制止。
“我给他生了孩子。他买房子给你们住算是对我的补偿。你们不要动。”如此冷静而现实的句子。清影怎么也不相信是她姐姐说的。
她敏感而温和。感性的时候尤其迷人。这份薄情的理智将她骨子里另一个自己扼杀。
“那你呢。妈不会同意你一个人在外边的。我也不要跟你分开。姐。”
清影害怕的扯着她的袖子。阳光明媚。她的脸上却毫无温度。
单沫灵摇了摇头将手扯回。手掌在她头顶轻轻的抚摸。“我先躲一阵子。等一切过去了再來找你们。”
就像四年前处理的那样。等两个人都平静下來。便可以在同一座城市互不相干的活着。
佣人们看着单沫灵的转变表示很欣喜。晚餐时多加了几个菜。单沫灵这一顿吃了很多。并且嘴边噙着得体的笑。温柔的看着她最亲的亲人。
“虫虫。妈咪生病的时候你有沒有惹小姨生气呀。”单沫灵和他挨着坐。很亲昵的摸着他的圆脑袋。
虫虫嘟着嘴。狠狠的看了清影一眼。“沒有。”
“妈咪就知道小姨乱说的。虫虫可听话了。今晚小姨要跟外婆回去。你跟妈咪睡。”
还不等虫虫回答。佣人首先为难起來。
“怎么住的不习惯吗。”佣人看向单母和清影。
单沫灵浅浅一笑。“妈妈平时在家做惯了家务。在这边太闲适反倒身体不舒服。还有清影。这边跟她单位离的太远。我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不麻烦她们过來顾着了。”
佣人笑着连连点头称是。转身便去给某人打电话请示。
晚餐后。单沫灵送她们上车。虫虫开始抽鼻子。
“虫虫还是好难过。妈咪为什么生病那么久啊。”
“因为妈咪看虫虫难过。心疼。”将孩子抱起。回房。单沫灵像平日里一样。给他洗澡。跟他说笑。抱着他到主卧。
可能是心理作用。单沫灵感觉呼吸间全是药水味。
“妈咪啊。爸爸是不是不回來了。妈咪生病爸爸为什么不回來看妈咪。”
虫虫窝在她怀里。很小声的问。
单沫灵一直扬着笑。现在想起关于那个男人的问題。已不再控制不住流眼泪。
“……爸爸很快就回來了。虫虫闭上眼睛。明天睁开眼。爸爸就回來了。妈咪不会骗虫虫的。”她轻声呢喃。暖暖的声音暖暖的夜。
人生本无绝境。在她痛的想死又死不掉时。那名女医生救了她。
不是指身。而是解放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