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沫灵!你知不知道我哥快死了!”宋佳琪说出那个‘死’字后,眼泪断线一样滑出来,“你狼心狗肺是不是?他对你付出的所有你都忘记了是不是!是谁在你高烧的时候整夜的陪着你!是谁在你受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是谁千方百计买礼物给你只为了让你开心!你他妈都忘了是不是?!”
跟宋泽认识有两年了,做兼职时他开始留意她,之后便开始追她,在外人眼里,宋泽是个合格的情人,是女人梦想的白马王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是不会相信齐冥睿的心是冷血。
就那么轻巧的一句‘揍他一顿好了’,宋泽便如木乃伊一样躺在了医院。
她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眼加护病房里的宋泽,他的父母在里面,单沫灵没进去,整个人像僵硬一样杵在那儿。
“他昏迷不醒仍然在喊你的名字!单沫灵,你说啊,我哥被谁欺负成这样的!是不是你害的!你就是害人精!是你找人打了他!”
宋佳琪每句话都是刺面,在她心里用力滑过,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口。
她用力甩开了宋佳琪抓着自己的手,奋不顾身跑开。
司机在医院门口等候,单沫灵的脸色出奇的阴沉憔悴。
“去他公司!”
司机看了她一眼,“齐先生说在家等您。”
“回他家!”她说完这句,眼眶被泪水浸透。
在家等她?真期待他的解释!
明明知道他那样的人不会跟任何人解释,就算他杀了宋泽,也有他下手的理由。
可是他忘了吗?欢爱之前,他答应过她!
车停稳后,她小跑进了门,一眼看见坐在客厅里等她的男人。
看他穿戴考究、一脸平静的样子,她握紧的拳头不由颤抖起来。
内心寒出一个窟窿来。
“你那么在乎他。”他凉薄的声音毫无感情的传来,狭长的眼睑微微眯着,眼底滑过危险的寒意。
“你懂什么?”她几步冲到他面前,双眼火辣的仇视着他——就是这个混蛋男人,将她陷于不仁不义!“你就知道怎么让别人生不如死!你思想缺陷、严重缺爱!整天冷着一张臭脸,以为这样我就怕了你吗?蛮横霸道无理嚣张!我讨厌你这样的人!”吼着吼着,整个人陷入一种恶性循环里,呼吸一滞,冷笑,“你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就好好活在你的世界里做国王吧!”
那种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的意图如此明显。
他脸色未变,内心却蓦地收紧,她那么确定,他就是那样的人。
看着她蹒跚离去的背影,他沙哑出声,“不是我。”
那清晰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脆弱的为自己辩解的味道。
从情不自禁回国,找到她、下决心原谅她开始,便成为一个错误,他一步步走向她,却注定被她所伤。
她脆弱,却独独在他面前骄傲,她微薄的傲气将他的强势全部摧毁。
这是个多么可怕的事实。
她被怨恨冲昏了头脑,倏地转过身,“除了你,还有谁敢打他?”
这种逻辑对他而言太欠公平,她感觉是他,便给他定罪。
如果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齐冥睿,她便不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整天冷着一张臭脸、活在自己嚣张的王国里,无情无爱。
“齐冥睿,你明明答应我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她的眼泪疯狂的流下来,他抿着唇,心如刀绞,解释的话被噎回肚子里。
任由她说出一刀两断的话,任由她从眼皮底下消失。
让彼此成为心底灰色的记忆。
四年后。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格外寒冷,冷的人不敢出门。
可家里有个小家伙,一天到晚闲不住。
“妈咪呀,带虫虫去吃烤鸭。”小不点才三岁,可满脑子的小心思。
呃,用清影的话来说,她小外甥是个非常有心机的宝宝。
“妈咪冷。”女人睡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边。
而她儿子早早就起了床,在家里乱蹦跶,热的双颊通红。
当年,在她决定生下孩子后,她同时带着家人在另一个城市买了房,清影手术后恢复的不错,身体康复后便找了一份工资相当的工作,一家人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也算舒适。
“妈咪,虫虫偷偷告诉你哟,不吃烤鸭会冻死的耶。”他踮着脚,趴在床边,一双葡萄般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蛊惑她。
“胡说!”单沫灵给了他一记凌厉的眼神,捏了捏他的小脸。
虫虫传承了某人的优良基因,帅的那叫一个人神共愤呐!
“不吃烤鸭就不会杀鸭子,不杀鸭子就不会拔鸭毛,不拔鸭毛就米有毛毛做羽绒服给妈妈穿,妈妈就冻死了……”为了忽悠她去买烤鸭,孩子铁定站在墙角将这段话背了半天!
单沫灵气的血脉膨胀,腾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指着他屁股身后的黑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