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份内之事——这是夫妇之伦呀!”
“咦,有道理哦……”太平公主闻言心中略微一喜,此前的愤恼飞快的消散了开去。
上官婉儿又道:“方才殿下也说,薛公子说,私下在一起时怎样都可。那也就意味着,并非是薛公子不近人情非要故意刁难殿下,而是一但殿下与公子成亲了,就难免要共同面对许多的人。比如,即将抵京来正式商谈婚事的河东县侯、薛家长公子薛顗。”
“你说得对……薛郎毕竟年长,比我懂事比我想得深远。我只顾着和他在一起娱玩开怀,他却想到了今后和长远。”太平公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汾阴薛氏是一个鼎盛悠久的大仕族,这样的大户人家最重礼法。薛郎倒是一直都很宽容,但他兄长可就未必了。此前我父皇也曾劝诫过我,如果想让薛族的人接受我这个公主,前提就是我必须是一个颇识礼法、行为得体的贤德之妇。否则,薛族之人虽然表面上不说,但私下难免非议重重。如果这样,薛郎可就真是要左右为难了。我与他之间的关系,肯定也会因此受到很大的影响。”
“殿下睿智,。”上官婉儿轻声道,“所以薛公子今日刻意提及礼法,弦外之音,就是希望殿下会是薛族的好媳妇,将来,夫妻二人能够和睦相处。”
“难道他觉得,我是个不知礼法的人?”太平公主皱了皱眉头。
上官婉儿微然一笑,“殿下,从来都是礼多人不怪。再有俗语说,三日之新妇,举止不得自专。眼下薛公子的兄长就要来长安了,殿下多注意一些,终究不是坏事。”
“可我是公主,他们是臣子。让我委曲求全的迎奉薛家的人……我这心里,终究是有些怪怪的!”太平公主仍是皱着眉头。
“这也正是驸马的难为之处了。”上官婉儿轻声道,“按世俗伦常来说,夫为妻纲,可又有君为臣纲——公主是主、驸马是臣,这经常会让人无所适从。”
“……”太平公主郁闷的连贬了几下眼睛,“这我还真没细想过,我现在只想跟他在一起,因为我觉得特别开心。那我们将来,该要如何是好?”
上官婉儿笑道:“殿下,来日方长。殿下和薛公子的将来如何,只把握在你二人的手中。其实,只要殿下与驸马将来的感情和睦,在外如何示人、在内如何相处,都是可以私下商量的事情。”
“你说得对,我最为渴求的无非就是和他有一个好的未来。至于那些繁文褥节,实在没必要顾及太多、想得太早!”太平公主羞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婉儿……我今天好像又发脾气抚袖而去了。我这坏脾气,怎的一点都没改过来呢?”
“殿下,薛公子沉稳睿智胸怀豁达,想必是不会介怀的。”上官婉儿轻言道。
太平公主鼓起了腮帮眼睛左右乱转,“那也不至于又让我去登门致歉,向他认错吧?……我堂堂的帝国公主,屡次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他会越来越得意忘形的!”
上官婉儿噗哧一下笑了,说道:“殿下,小两口之间有个争执打闹再也正常不过了,要和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也大可不必伤及殿下的尊严。”
“怎么和解?”
上官婉儿笑道:“薛公子不是想让殿下多读诗书、多识礼法吗?殿下派人去找薛公子借一本《礼记》来看,他定能明白殿下之意,自然也就和解了。”
“借书和解?”太平公主展颜一笑,“婉儿,你真是太聪明了,亏你想得出来!”
薛绍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明早就去皇城报道上班。朱八戒骑着毛驴又来了,说太平公主殿下回到怡心殿甚觉寡味,想借本《礼记》来读,也好消磨时光。
薛绍呵呵直笑,孺子可教!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改变太平公主的一些旧思维与坏习惯,还真得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啊!
薛绍叫月奴弄来一口箱子,把一部竹简版的《礼记》和一部手抄线装版的《永徽律疏》一起装了进去,说道:“八戒,这书很贵的!”
“呃……小人知道!小人半年的俸禄,未必买得起这两套书!”朱八戒不知道薛绍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道。
薛绍说道:“书固然是贵,但书里的知识更加宝贵。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自有……咳,薛承誉,知道吗?”
“啊?”朱八戒的眼睛都直了,什么意思?
“走吧、走吧!”
“是……”朱八戒连轮眼珠子,好吧,只能是原话转告给殿下,让殿下自己去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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