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大唐帝国唯一的嫡公主,当今天下最为尊贵的女子,堂堂的太平公主殿下,也会像一个邻家小媳妇那样在黄昏时分站在自家家院的大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丈夫的归家。。
薛绍骑着马回来,太平公主远远看到就从门内冲了出来,冲他挥手,“薛郎,夫君,你回来啦!!”
名符其实的喜笑颜开,欢呼雀跃。
薛绍不禁一愣,随即就笑了,“安然,你怎么这副傻兮兮的样子?”
“我傻吗?傻吗?”太平公主笑嘻嘻的拍着薛绍的马鞍,“快下来,你倒是下来呀!”
“干什么?”薛绍翻身下马,仆人将马牵去了。
“一天不见,我可想你了。”太平公主紧紧的挽住薛绍的胳膊,“走,带我去钓鱼!”
“家里的池塘打理清楚了么?”
“那当然,我每天都在亲自催促呢!刚刚放养了好多的鲈鱼进去!”太平公主心花怒放的神情,“我们自己钓的鱼再做成鱼丝鲙来吃,必然更加好味!”
“那还用说?”薛绍也是来了兴头,“走了,钓鱼!”
太平公主像个小孩子那样欢呼起来,围在薛绍的身边欢快的跳跃起舞,如同一只漂亮的粉蝴蝶。
此时此刻,薛绍感觉一天的疲惫和劳累都已是挥之一空。
有家有妻的感觉,真好。
夕阳西下,小夫妻俩偎依相坐在精致的湖心小筑中钓鱼。太平公主把厨子都叫来了,只待钓起了鱼,当场就切作丝脍来吃。陈仙儿在二人身后隔了一层帘子在抚琴。
琴曲悠扬沁人心脾,杨柳依依佳人妩媚,薛绍未尝喝下一滴酒,却感觉自己都有些醉了。
蓦然鱼竿一沉,有鱼上钩,个头还不小。太平公主兴奋的大叫起来,“快,薛郎,将它钓起来!我要吃鱼、我要吃鱼!”
薛绍哈哈的大笑,“别急、别急!这鱼挺大……我靠!”
线断了,鱼跑了。。
“好讨厌!”太平公主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没鱼吃了!”
薛绍扔了鱼竿悻悻的拍了拍手,趁太平公主不注意突然一下就跳进了水里,。
“哇!”太平公主吓了一跳,“薛郎,你作甚?”
薛绍一个猛子就消失在了水面,不见踪影。太平公主虽然知道薛绍水性极佳缘仍是有些胆战心惊,连忙叫了几名识水性的家仆来准备下水帮忙。
这时薛绍在不远处冒了头,一只手上高高举着一条正在拼命摇尾巴的大鲈鱼。
“安然,有鱼吃喽!”
太平公主眉眼儿弯弯顿时就笑了,笑容温暖得就像这九月的阳光一样。
薛绍一不作二不休,亲手在水底捉了两条大鲈鱼起来。水性好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徒手捉鱼绝对是薛绍的一门绝技,当年和战友一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没人不佩服他的这手绝活儿。
两条大鲈鱼,一条切了丝鲙一条烤了来吃。薛绍对太平公主说,今日有薛讷兄弟来作客。于是太平公主叫厨子再备了几壶好酒做了几味小菜,今日就将这湖小心筑当作临时的膳食堂了。
薛绍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时,薛讷与薛楚玉刚好同时到了。四人就在湖小心筑里用餐,也没有太多的主臣身份顾忌,彼此相谈甚欢。
以往,外延的臣子们对养在深宫内延的太平公主是不尽了解的。在他们的印象中,太平公主殿下尊贵无极难以接近,估计也一定是不好相处。可是现在,薛讷兄弟却感觉太平公主和普通的女子其实没什么两样。她的雍容华贵固然无人可极,但一点也不端架子,很好相处。。看着她柔养的笑容和端庄的举止,俨然就是一个大方得体又热情好客的贤内助。
私下的一场小宴会,让薛氏兄弟对太平公主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认识。以往对她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
席间三兄弟聊了一聊薛仁贵的事情,大抵是说一些他的光辉事迹,以及商量如何给他的回归复出铺平道路。
薛绍认为,在现在这个军队面临大变革的节骨眼上,人事更迭频繁,每个人都将面临莫大的风险与极佳的机会。对于河东薛氏大族而言,薛仁贵曾经是一根顶梁大柱,只不过这十年来一直倾塌下去了。现在如果能够趁此军队大变革的机缘将他再次扶正,对整个河东薛氏与大唐军队来说,都是极其有益的事情。
太平公主忍不住插了一言,“我母后向来推崇薛仁贵。不如,我去见她老人家,在她面前美言几句。或许,能有收获呢?”
三个男人一同看向太平公主,同时点头而赞,“公主殿下若肯出面,则最好不过!”
“嘻嘻!”太平公主掩嘴而笑,“母后一般不许我干涉朝廷之事。但薛仁贵是我夫君的族伯,便也能算作是一件家事。我去说上一说,想必母后也不会责怪于我。”
“多谢公主殿下!”薛讷兄弟俩一同拱手来拜。
“不必客气。都说了,是家事。”太平公主微笑道,“此外,慎言大哥(薛讷表字慎言)文武全才老道持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