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起电话说了两句，陈宝如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款款地走了进来：“杜小姐，我要viped的牌子，同款的项链和耳环，再配金色的高跟鞋。今天流行金色系和银色系的鞋子，我的皮肤白，配金色的更好看。”
看着手里打“114”查询来的电话号码，杜嫣然摊了摊手：“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家店的电话。”
“你不会查吗？真不知道总裁怎么会受得了你，没见过这么木呆呆的秘书，简直给我们的同行丢脸。要知道，我们可不是普通的秘书，而是总裁首席秘书！”陈宝如尖尖的嗓子，与前阵子的笑靥迎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彼时她还没有攀上总裁大人，自然要对自己这位总裁门口的“拦路虎”另眼相看。现在过了河，桥就可有可无了，最好当然还是拆掉更得人心。
她忽略了“总裁秘书”这个头衔，虽然实际上，陈宝如分明只是副总裁的秘书。
“总裁喜欢自己的女伴穿这个牌子，如果你坚持的话，我请示总裁？”杜嫣然面无表情地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仍停留在电话机上。
“好吧，那就算了，这种牌子也将就了……”陈宝如一脸的迁就，仿佛让她答应改用这个牌子的礼服，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
其实，她说的那个牌子，杜嫣然压根儿没有听说过。所有的牌子，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分贵或不贵而已。
而她选择衣服的理由，除了款式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要支付几文。超过两张，绝对只看不买。
“陈小姐要穿哪一种颜色？”她公事化地问。
陈宝如却没有直接回答，想了想问：“今天总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杜嫣然摇头：“我不知道。”
“你这秘书是怎么当的？”陈宝如皱眉，“真不知道总裁怎么会瞧得上你，居然让你出任他的秘书，简直是……”
“是啊，不如陈小姐向总裁毛遂自荐？我确实不大合适坐这个位置，压力很大，。”杜嫣然很诚恳地说，放下了电话，“我想，陈小姐走马上任以后，礼服的事自己搞定。”
陈宝如张口结舌，好半天才愤愤然地说：“我还不放心把礼服的事交给你呢！到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洋相，看你自己的穿着，就知道毫无品味。”
杜嫣然窃笑，她最近的衣服，可都是汤牧臣三年前替她一次性购置。汤牧臣……没有品味？
这话，可就把人得罪得狠了。而陈宝如小姐，还不自知。
眼光扫过总裁办公室门口那个挺拔的身影，杜嫣然肚子里笑得就更愉快了，脸上却还是一副很愿意受教的模样。
“陈小姐，我的秘书似乎还轮不到你来指点吧？”汤牧臣突兀地开口，陈宝如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脸上的神情，傻瓜都看得出不悦。
杜嫣然怀疑刚才陈宝如的指责，他应该是听见的。若不然，怎么现在的态度，跟之前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不过，她绝不同情踩到雷区的陈宝如，相反，还有些幸灾乐祸。
低着头，她假装忙着手里的工作，不看眼前的一对男女。
“总裁，我没有指点，只是觉得她的工作能力有所欠缺。不过，当然不能苛责，毕竟是才从学校出来的新鲜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殊为不易。”陈宝如的态度，一反刚才的尖酸刻薄，听起来十分诚恳。
汤牧臣似笑非笑：“说的是，我的秘书在礼服的问题上，确实不大在行。不过工作能力么，在汤氏还是首屈一指的。就算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恐怕还及不上她的工作效率。”
杜嫣然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他这是在称赞自己“指导有方”吧？她的工作能力，还不是被他锻炼出来的？记得刚开始的时候，经常被他骂得眼泪汪汪，还开过好几个通宵的夜工，就是因为她的工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所以，她是很能理解一年来被他开掉了六个秘书的。
陈宝如对后半段自动无视，只着眼于前半段关于服装的讨论，打蛇随上：“汤总，不是我说她，这穿着搭配还真要好好地学学，要不然有损总裁的形象。要知道，我们做秘书的，可不仅仅代表自己，同时还代表了总裁，对不对？”
她的“循循善诱”，让杜嫣然几乎笑破了肚子。可以想像，小鸡肚肠的汤牧臣，在经过了这一场晚宴之后，一定会把陈宝如打入冷宫。
竟然敢置疑他的审美？
“以后有机会，再向陈小姐讨教。”杜嫣然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
“我想陈小姐不会缺少一件礼服吧？杜小姐，你不用再打理她的礼服，把下期招标的方案拿进来，我要看一下。”汤牧臣看了陈宝如一眼，转头对向了杜嫣然。
“好。”杜嫣然立刻把刚刚完成的文件装订，然后捧进了总裁办公室。自始至终，她的眼风都没有看向陈宝如。
就是这样红果果的无视了。
独自留在秘书办公室的陈宝如，还一脸的迷惑，不知道自己说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