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需要买一点东西，晚上想吃什么？午饭吃得太晚，我们吃清淡一点儿吧！双椒鱼头，芙蓉鸡片，再加两个绿油油的蔬菜，怎么样？”杜嫣然掰着手指头细数，又偏头征询他的意见。
“你刚刚吃饱，就想着下一顿了？”
杜嫣然说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不想着晚餐，到时候又只能叫外卖。虽然那家的披萨和粥都不错，可也不能一天三顿吃，是不是？”
“对了，你好像有两年没有买衣服了吧？”汤牧臣总算想起来，历任情人最爱光顾的地方了。
“我又没长胖，以前的衣服都能穿，满满的两柜子呢！”杜嫣然摇头。
“过时了。”
“时髦这种玩意儿，就是隔了一件衣服雪藏了三年再拿出来穿。根据这个规律，我的衣服正好符合这一个循环，所以不用再买什么衣服。”
“以前的衣服都是专卖店送来的，还是你自己去挑的合意。最近应该有不少当季的新衣，去挑几身吧。”汤牧臣忽然很想陪她好好地逛一次街。
他记起相识三年以来，似乎还真没有陪她逛过什么。
“不用了，我怕试衣服，麻烦。”杜嫣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再说我也不缺衣服，衣柜只有这么大，再买也放不下啊！”
“以前的旧衣服可以扔掉，换一批。”
杜嫣然默。
果然是有钱人的心态，衣服不是一件一件买的，而是一批一批换的。
两人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谁都不肯妥协。
杜嫣然恼了：“难道你喜欢逛街？我还真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喜欢逛街的男人。”
汤牧臣瞪她一眼：“我是陪你而已，不领情就算了。”
“可我也不喜欢逛街啊，干嘛强人所难！”杜嫣然嘀咕，“还是逛超市吧，很久没有来了，家里要添一点民生用品。”
于是，两人并肩走进了超市。
杜嫣然很快发现，和汤牧臣逛超市并不是个好主意。像他这样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是社会精英人士的男人，站在超市的人流里，就鹤立鸡群。刚走了一半，就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于是，逛超市变成了打仗，杜嫣然匆匆忙忙地在推车里扔了需要的东西，提前退场。
“你不是说要添一些民生用品吗？”汤牧臣对她的购物速度叹为观止，好看的小说:。
“下次吧，不急。”杜嫣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万众瞩目的对待，急于逃离。
汤牧臣习惯性地拿出金卡结账的时候，杜嫣然恨不能打个地洞直接钻进去，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大钞……
他以为自己买了几千还是几万？
经历了超市一幕，杜嫣然再度清醒地认识到，她和汤牧臣绝对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
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虽然感动了亿万人，但故事存在的本身，是因为灰姑娘有公主的身份。尽管这样，还需要仙度瑞拉点石成金，附送一套华贵的行头。要不然，灰姑娘落在舞会上的，就不是水晶鞋而是布鞋了。
而王子会为布鞋的主人神魂颠倒，非卿莫娶吗？
看着他汤牧臣熟睡的侧脸，经历了再次激-情的杜嫣然反倒没有了睡意。
身体是蛰伏的，而思维却是清醒的。
细数着他的睫毛，手指虚空勾勒着他的五官。想把这张脸，深深地刻在心上。尽管她觉得已经记住了他的每一个轮廓。
他刻意的温柔，她不是感受不到。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临别在即的不舍。杜嫣然很愿意自作多情地以为，他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轻轻地伸出胳膊，用前所未有的柔情拥住了他的背。她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不饮自醉。
第二天醒来，尽管天气雾蒙蒙的，但杜嫣然的心情还是很好。她照例在街角下了车，然后步行前往汤氏大厦。
嘴角，还残留着因为餍足而浮出的笑意，就连云层里半明半昧的日光，都觉得格外的可爱。
“嗨，杜小姐！”一辆法拉利突兀地停在了她的身旁。
杜嫣然侧头，微微收敛了笑容：“汤副总，早上好。”
“早上好，我看到大哥的车已经进了公司，你还不赶紧一点？”汤沐扬的笑脸，不用阳光就能很灿烂。
“是吗？”杜嫣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从汤牧臣车上下来的动作，有点心虚，勉强挤着笑容，“那我得赶紧走了，再见，汤副总。”
“我顺路载你一程，我大哥的脾气可不好。虽然你没有迟到，但比他晚到，就是工作态度不端正。”汤沐扬打开车门。
后面的汽车，按响了喇叭叫个不停。
“不用，还有几步路，很快就到了。”杜嫣然本能地反对。
她连汤牧臣的车都不敢坐，怎么敢坐汤沐扬的？桃花惹了一朵已经足够，还有一朵能免则免罢。
有些人天生不擅长脚踏两条船，典型人物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