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汤牧臣还是把车停到了百货公司门口。
“你要买东西？”杜嫣然奇怪地问。
“嗯。”汤牧臣回答了一句，偏了偏头，“下车。”
杜嫣然嘀咕：“你不是习惯打个电话让人送货上门的吗？”
汤牧臣停下脚步，脸上的神色，似乎比她还要奇怪：“你们女人，不都喜欢逛街吗？难得今天有空，陪你逛逛。”
“不是啊，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人才喜欢逛街，我可不喜欢。”杜嫣然急忙把自己脱离出他说的一船人。
汤牧臣足足看了她两分钟，让杜嫣然几乎怀疑自己的脸上开出了一朵喇叭花。不，就是喇叭花，都不会让他这么注目，应该是一朵稀世兰花。
要知道，汤牧臣虽然是个工作狂，但对兰花有着一种近处偏执的狂热。公寓里就放了一色的兰色，有春兰、秋兰、墨兰、蝴蝶兰、跳舞兰……还有一些说不出名目的。据说，他还有一个兰花养殖基地，专门培育珍稀品种。
“你是女人吗？”他皱着眉问。
“这个问题，我想你比我自己更清楚！”杜嫣然冲她低吼。这是什么人啊，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别墅，不喜欢名贵珠宝，再兼而不喜欢逛街，连性别都值得怀疑起来了？
汤牧臣终于莞尔：“不错，我很清楚你身上的部位，不像是男人。唔，验明正身了。”
杜嫣然被他笑谑的语气，逗得双颊泛红。
“我不喜欢逛街，现在可以走了吗？”她憋了一口气问。
“不急，我要买点东西。”汤牧臣轻笑，手指头还捏了捏她的耳垂。那里的温度，已经有升温的趋势。
杜嫣然狐疑地跟着他一直走到了二楼的首饰柜台，越过钻石、翡翠、宝石……最终停留在水晶柜台。
她忍不住抬头，他的侧脸轮廓，在店堂的灯光下，显得线条流畅，几臻完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睫毛显得尤其的长，柔化了他的冷漠。
“给我的？”她压低了声音，怕再一次自作多情。
“当然是给你买的，你不是喜欢吗？你觉得……还有别的女人会主动要求水晶当礼物？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谁不挑钻石和红蓝宝石？”
杜嫣然却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抿了抿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狐度。左颊上出现深深的酒窝，眼眸闪亮得如同是最好的黑钻。
“我就是喜欢水晶，好看的小说:。”她巧笑嫣然地歪了歪头，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胸臆间，早就被不知名的情愫，占得满了，神采飞扬，若兮若扬。
汤牧臣心中一暖，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却只是板着脸：“你喜欢什么，尽管挑吧！”
最终，杜嫣然在汤牧臣的盛情“邀请”下，挑了一块黄水晶挂件，和一对同质的耳环。式样很简洁，只是切割成圆多面型的圈。吊坠大些，耳环则小些。
“确实很好看。”汤牧臣总算没有吝于赞美，却还加上了一句但书，“可惜价值太低了一点儿。”
杜嫣然却喜孜孜地接过了首饰盒：“不管什么东西，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我拥有一件顶级名钻，会担心它被弄丢了，或者被盗了，那就失去了佩戴首饰本身的乐趣。还不如这种几百块钱的小东西，弄丢了也不会心疼得睡不着觉。”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汤牧臣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嗯。”
“你再挑两套吧，看看别的颜色。你看，那边还有水蓝色的，很衬你的肤色。”
杜嫣然摇头：“哪里有水蓝色的水晶啊，那是人造的，据说是奥地利水晶，施华洛世奇什么的。”
“管它是什么水晶呢，好看就行了。”
“施华洛世奇的硬度还及不上玻璃，很容易被刮花的。而天然水晶的硬度，要强过玻璃，所以不容易被刮花。我从来不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同样的价位，当然选择买天然水晶。”
汤牧臣不屑：“总共几百块钱的东西，刮花了就刮花了嘛！”
杜嫣然想到今天那顿半途而废的晚餐都花了一千多，就住了嘴不语。在汤牧臣的强烈建议下，终于又挑了一套水蓝色的水晶。
“小姐的肤色白，还可以再试试玫瑰红。”售货员热情地推荐。
“再拿一套，包起来吧。”汤牧臣很大方地拿出金卡。
“不用了，已经够多了，我平常又不大戴首饰的，嫌累赘呢！”杜嫣然小声地说着，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有别的首饰吗？”汤牧臣睨了她一眼。
杜嫣然无语，略感难堪。
她考上大学的时候，母亲还特意买了一条金项链。可惜父母离世后，被她卖到了典当行，换来了姐弟俩的生活费。
母亲留给自己的纪念，已经越来越少。
“是，我没有。”她低头看着手时的首饰盒，黯然神伤。
有些事，不想再回味。每一想起，便觉得心痛如铰。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时光，是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