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在找墨擎宇吗?”柳含烟喊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小护士,目光呆滞,口齿含糊。
像是打量怪物般看了看柳含烟之后,小护士迟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在心里想着,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能这么大胆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她,难道不怕吗?
要知道,即使这里是医院,可“墨擎宇”三个字,跟“伏地魔”这三个字,还是被划上了等号的。虽然他比伏地魔帅,但功效却还是一样的。
柳含烟无奈的扶额,然后指了指身下,“算了算了,我对你们要找谁,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能不能找个人来告诉我,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
将自己跟墨擎宇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让柳含烟的心里稍稍舒服了些。只有保持平和的心态,才不会有跌岩起伏的情感。
此刻的墨擎宇,被重重迷雾所包围。柳含烟不想更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作祟,她怕自己一心软,就会选择再次为了这个男人而万劫不复。
“啊……”踌躇着走近的小护士,一看清柳含烟身下男人的脸,就用上了高达一千八百分贝的声音大叫了起来,“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不是在问柳含烟,也不是在问她自己。在问完之后,小护士就麻溜儿的冲到了门口,对着外面扬扬手,“找到病人了,在这里!”
柳含烟木然的趴在墨擎宇的身上,一双灵动的眸子机械的左右看着。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她分明看到小护士跑向门口的脚步是欢脱的,就连声音也都欣喜了起来。
墨擎宇很快被抬走,而柳含烟,也很快得知,他是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摸索到她的病房的。而那个时候,他正因为发烧而让伤口的感染几率蹭蹭往上走。
“这个家伙,是笨蛋么!”才说完,柳含烟就有些哑然失声。有关墨擎宇的,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对她的关心,对她的保护,看上去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可一提到有关他把她送给沈英展的事情,墨擎宇又闭口不谈。
过多的解释,他从来不屑。可又是什么理由,值得墨擎宇缄口不言?
“含烟,你来了?”多么平和的一句话,让柳含烟差一点儿就相信,自己跟墨擎宇之间,只是一对寻常人家闹了点小别扭的夫妻。
是什么时候来到墨擎宇病房门口的,柳含烟不知道。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清醒了过来。无奈的捂脸,她很想问自己一句,柳含烟,你是疯了么?
是进去,还是掉头就走?柳含烟迟疑了,可身体却是听惯命令般,服从的转动轮椅去接近墨擎宇。哪怕,他并没有发出让她靠近的指令。唯独那双深邃的眼,吸去她魂魄般,让她不由自主的靠近。
“嗯。”没有温度的音节,响在病房里。
墨擎宇浅浅勾唇,自嘲的冷笑一声,“含烟,过来。”
“墨总,我只是路过。”柳含烟的心里别扭着,但回答的声音却是干脆的。自欺欺人的一种本能,一种想要自保的求生本能。此刻,这种本能,在她的身上发回得淋漓尽致。
“你想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还是立刻拔掉手上的针头走过去?”墨擎宇的耐心终于被耗空,挑起的眉头,将戾气滑进眉心,凝聚成一股寒流。
墨擎宇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对于这一点,柳含烟深信不疑。
“墨总,说话的声音要稍微放柔软一点。眼神嘛,也别藏满刀子在里面。万一,你把我吓得撞到那个角上面了,胎死腹中的,可是你的孩子!”柳含烟婉约一笑,将手轻轻放在腹部上。
承认这个孩子是墨擎宇的,让她的心闷闷的。说不上是不是痛,反正,绝对不会跟“甜蜜”二字挂钩。
柳含烟的话,像弹弓上探出的钢丸,在瞬间点了墨擎宇的死穴。
漆黑眸子里的眼刀,锋利的闪着寒光。偏偏怒气冲冲的脸上,却要被贴上一张扑克当面具。墨擎宇沉默了一秒,“柳含烟,你赢了。”
柳含烟浑身一颤,这句话,她也曾说过。
“墨擎宇,你赢了。”
“柳含烟,你赢了。”
……
合着,最后的最后,他们只打了个平手。没有谁赢,也没有谁输。
不,输的那个人,从来都只会是她。
“墨总,我们又没打牌又没打麻将,更别说什么军棋围棋之类的娱乐项目了,何来赢了一说?”迎着墨擎宇波涛暗涌的深邃冷眼,柳含烟还是轻柔的笑着。
就连声音,也是平稳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轻快。
“这么说,你是要违抗我?”墨擎宇冷冷抬眸,嗖嗖飞出的眼刀将柳含烟定在空气中。这个蠢女人,到底是凭什么自认为,她有资格跟他挑衅?
顿了一秒之后,墨擎宇继续说道:“我不理顾烨华是你哥哥,还是你的新欢。总之,你再违抗我多一句,就等着替他收尸!”
墨擎宇认真的看住柳含烟,刀锋般的浓眉因为拉向眉心而绷紧。他到底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