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她主动要求的。”织云茫然不解地摇摇头,说完兀自发怔。
难道是东方穆故意派她来监视我的?叶泠心中起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梅芳毕竟只是个粗使嬷嬷,平日与我接触甚少,就算东方穆真的要安插什么内线,也该从贴身侍婢下手,却是自己谨慎过头了。叶泠释然扬唇,然笑意还未完全铺陈开来,心就陡然顿住。
对啊,侍婢,我怎么如此麻痹大意呢?
叶泠一阵后怕,仔细回想,发觉自己并没有泄漏什么重要机密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她抬眼一瞟,狐疑地打量了织云几眼。
柳穗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基本可以被排除,倒是织云很值得考究,往往越是表现得越不可能的,就越有可能!
若真如此,东方穆必然已经知道了我有顽疾之事,他大可借此发难,就算不能名正言顺地休掉我,也能叫我做个仅有名分的傀儡王妃,但他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说明……
或许我猜错了?再或许他故意按兵不动,另有打算?叶泠又瞧了瞧织云,看着她单纯、无害的模样,不由回忆起上次病发的情景。
当时织云所表现出来的关心和怜悯丝毫不像假装的,不管怎么样,她知晓的并不多,倒也无碍,只以后小心就行了,除了自己外,任何人都必须有所提防。
织云寻思片刻,依然毫无头绪,索性再不想,盯着名单,喃声询问:“是不是把梅芳嬷嬷的名字划去呢?”
叶泠眼眸微转,浅笑勾起,弹指又放下:“不用,就这样给王爷送去,若他问起,你只说不知道就行了。”
王妃到底打什么主意呢?也不怕王爷生气!织云暗暗纳闷,但见叶泠一脸坚持,只得照办。
飞星阁内--
织云弯着身,毕恭毕敬地将墨纸举起:“王爷看看,有没有裁错、或者是该撵却漏掉了的。”
竹西赶紧接过名单,含情脉脉地偷瞄了织云几眼,然后递交给东方穆。
织云忐忑地立在一旁,静待结果,竹西频送秋波,她却浑然不察,其他书友正在看:。
约莫过了半分钟,东方穆忽而将墨纸往桌子一放,脸色阴晴难辨。
织云打了个寒噤,张了张嘴,嗓子竟一时卡住,说不出话来,察觉她的恐惧,竹西刚准备帮言两句,东方穆就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滚!”
“快走。”竹西小声提醒,织云如获大赦,人到门口想起名单之事还未解决,回头张望了一眼,到底不敢再问,匆忙离开了。
离开清王府后,飞扬一路往东,准备去好好谢谢沈欢,孰料到了沈府,却被门子拦住了。
“快让开。”飞扬急冲冲往里跑,不想门子竟丝毫不让。
飞扬薄怒,指着自己的脸大声叫嚷:“干什么呢?是我,看清楚点,是我!”
门子点头哈腰,满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多担待,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少爷吩咐的,我们不敢违抗。”
沈欢吩咐的?飞扬愣了下,稀里糊涂,晃似在云雾里:“他什么意思?”
门子一脸难色:“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
怎么回事?飞扬满腹疑惑,非要找沈欢问个究竟,门子扑倒在地,双手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公子此刻若进去了,小的只怕就要被赶出沈府了,公子行行好,改日再来吧!”
飞扬顿时气结,一脚将门子蹬开,才迈开脚,门内又出来个人,却正是沈欢的贴身小厮。
“太好了,扫愁,快带我去见你们少爷。”飞扬一把拉住来人,又急又喜。
门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不停地使眼色,扫愁颔首,表示明白,按着飞扬,压低声音问道:“公子最近可有和我们少爷起争执?”
“确有此事,”飞扬点点头,继而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但我们昨天已经和好了。”
“那就奇怪了!”扫愁沉吟片刻,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日公子走后,我们少爷就很反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老半天,出来后就突然下令,让府内所有人都不许放公子进来,否则一律严惩。”
飞扬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沈欢。
扫愁提议:“公子不如先回去,有什么话只管说,奴才替你转达给少爷,另外再帮公子问问,若我们少爷改了主意,或者奴才问出原因来,必马上去贵府通知公子,如何?”
飞扬看了看殷切的扫愁,又望了望头如捣蒜的门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沈欢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
清王府,锦丽轩--
“夫人,求求你,不要把我们卖给薛老爷。”
两个小丫头嘤嘤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芍药却不为所动,确切地说她有所动,只不过金钱的力量更让她无法抗拒。
“我已经答应了薛老爷,协议也签了,如何反悔?”芍药眉头紧蹙,神色有些不耐烦,心里却颇发虚。
“薛老爷是何等人,夫人岂会不知?这是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