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队长不必客气,当初还是闵队长你救了我的外甥女一命,我一直记忆犹新。心若,舅父跟闵队长有事情要说,你先回去。”曾茂林没有闵松良想象中的那样抱有戒备跟敌意,反而是一种轻松和游刃有余的心态,这更加显示出了曾茂林的老谋深算,城府极深。
“是,舅父。”安心若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浅浅看了闵松良一眼,转身走回房间里面去。
“闵队长,请坐下吧,这茶是心若那丫头亲手泡的,试试。”曾茂林给闵队长倒了一杯茶。他一直怀疑安心若跟闵松良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微妙关系,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检验一下。
闵松良连看都没有看曾茂林倒过来的茶,直接看着曾茂林,说道,“曾局长,在下公务在身,不是过来喝茶消遣的,希望曾局长能够配合,这样才能够早点让事情结束。”
“闵队长请说。”曾茂林点点头,似乎早有准备。
“曾局长应该已经知道了,黄家父子除了黄如天以外,黄定源跟黄有天两个昨天晚上被人杀害在自己家中。在黄定源的身边,用血写了曾局长的名字,所以我过来找曾局长问问,对此有什么想法。”闵松良说得言简意赅。
“闵队长,黄家一向嚣张跋扈,树敌太多,这当中不排除有跟我同名的,闵队长仅仅凭着一个名字,就断定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是不是太轻率了一点?再说了,黄家跟我只是泛泛之交,没有利益冲突,我为什么要杀害他们?”曾茂林轻松地说道。
“是这样吗?”闵松良看着曾茂林,感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棘手一点,说道,“我们已经跟很多人证实过,曾局长跟黄家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曾局长,黄家每年给你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黄家父子生前一些替他们卖命的人我们已经审问过,曾局长跟黄家是藕断丝连的,黄家给曾局长的钱只是一部分,实际上曾局长你跟黄家一直在进行着走私军火的买卖。由黄家出面,将军火买下来,再由你指挥安全局方面到指定场所高价收购,所得利润曾局长你跟黄家按照比例分成,曾局长,你对此有何解释?”
曾茂林一听,闵松良居然知道了自己在买卖军火的事情,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怕要大祸临头,而更加让曾茂林心里感觉到不舒服的,是闵松良的态度。曾茂林平常习惯了对自己奉承的人,闵松良对于自己一点也没有表现出讨好或者尊敬的意思,甚至让曾茂林感觉到,闵松良将自己摆在了跟他一样,甚至是更加高的位置上。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家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闵队长,看来你对我误会很深,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处理案件?想要栽赃给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闵队长怎么就可以确定,那几个字是出自黄定源之手?再说了,如果要杀他们,我还会让他有喘气的机会吗?更加不用说还有力气写出我的名字。”曾茂林开始了绕圈子。
“即使曾局长什么也不说,我们也不会放弃调查这件事情的。这次过来就是想要问问曾局长的看法,同时表明我们的态度。如果曾局长仍然坚持自己是清白的,我想,应该对于我们展开的案情调查没有任何意义才对。”闵松良很干脆地说道。
“年轻人,你太出色,也太尖锐,这完全不是处世的正确方法。过度地坚持自己的原则,最后的结果是,总有一天,你会粉身碎骨。”曾茂林沉着脸说了一句。
“就算粉身碎骨,也总比没有原则的人活得有意义,曾局长,你说是不是?”闵松良很快将话题抛回去给了曾茂林。
曾茂林看着闵松良,似乎很平静,眼底却生出了恨意。
赵金海坐在酒楼上面,对面是安全局下属监狱的监狱长罗行,油头粉面的外表下隐藏着可怕的内心,监狱中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上。
“赵局长,你可真是太客气了,还请我来喝酒。哎呀,这段时间都闷在那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可把我给愁死了。”罗行抱怨着说道。
赵金海一笑,随即从身边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罗行的面前,说道,“能者多劳,这个位置除了你,还有谁有能力坐?今天找你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向对京剧女皇孟小姐情有独钟,这个,可是从我的一位戏班朋友那里要过来的,孟小姐贴身用的扇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要到的。”
罗行一听,双手拿起了扇子,两眼放光,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禁不住凑近闻了一下,说道,“真的是孟小姐的东西啊,跟我曾经在她身边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真是太难得了。赵局长真是费心了,什么事情,直说了吧,你总不会白白送我那么好的东西吧?”罗行一边把扇子小心翼翼地收好,一边看着赵金海笑道。
“看你说的,早知道这样,不如开个价卖给你算了,我何必浪费这份心思?都这么多年的熟人了,送点东西还要玩心计不成?”赵金海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罗行一听,很是满意,看着赵金海,说道,“不愧是赵局长,就是爽快,够朋友。不过,我可是听说,黄家的人昨天晚上被人杀死了,赵局长今天怎么会那么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