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个惊天霹雳,陆游怔怔的被惊呆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母亲,您,您怎会发此想?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
陆母叹了口气道:“游儿,你不听为娘的话,迟早要被她所害的。想当初,我也全力支持你们结合,一来亲上加亲,二来她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之辈,能给你帮助,如今,反而事的其反。这些暂且不说,她和你的命运有冲突,虽然为娘的也不想拆散你们,但为了你好,你们必须分开。”
“娘,今天孩儿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游儿,稍安勿躁,却听为娘把话说完。”
“前几日,我去建德忽尼庵烧香,顺便给你的前程算了一卦。妙真师太要了你和唐婉的生辰八字。我替你抽了签:上道:‘功业从此飘渺无,只应前世两无缘。竹篮打水一场空,到老一生自蹉跎。’我问师太,她郑重道,唐婉的八字和你的不合,自会误了你的前程,如果你不和他分手,还会害其你一生。”
“母亲,你去相信那些旁门左道,妖尼惑言,却不相信你的儿子,相信你的媳妇吗?我们会好好过的!”
“游儿,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您就不该不相信我们,不该私自背着游儿去算啥卦,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我和她贫寒一生,我也不要和她分开。”
“放肆!”陆游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游儿,你竟然不听娘的话了,如此的执迷不悟,你必须和她分手,难道还要母亲求你不成。”
“别说了,母亲,没有什么能把我和婉儿分开!”说完,他起身拜别母亲,转身就走。
“游儿,你,你会后悔的!”陆母气的一口气没有喘过来,身子斜躺在椅上。陆游见状,转身奔向母亲,道:“您怎么了?母亲!”
“我没事?只要你听母亲的话,母亲就……就放心了!”
“来人呀!”陆游大叫。
一个小厮匆忙到来:“公子有何吩咐?”
“还不快去请大夫!”
“是,小人就去!”小厮立马跑去。
自从陆母病后,陆游和唐婉日日守在她身边,并找了城中有名的大夫给她看病。大夫说这是老夫人急火攻心,日后再气不得。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母亲。陆母在他们细心的照料下,病情渐渐的好转。陆母看到儿媳对她伺候的周到,表面上也不好再说啥。但她的心,自从背着给陆游唐婉算了卦后,已是对唐婉更加有了芥蒂。只是眼下暂且不说了,等日后找机会吧,迟早要把这事解决的。
日子就这样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中过去了。陆游和唐婉见母亲再不提那件事,想母亲可能终想通了。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沉浸在爱的海洋里。
冬去春来,春去秋至。转眼到了第二年秋天。万物凋零,秋风瑟瑟。陆游和唐婉从西湖游玩归来,唐婉一下子病倒了,陆游忙叫下人去请大夫看病,请了几个,看看后都推辞说医术尚欠,看不好,走了,好看的小说:。陆游十分焦急。陆母听陆游说唐婉吃饭不思,只是想吃酸的。陆母想了也觉得奇怪,亲自去探望了唐婉。陆母走到门口,只见唐婉丫鬟香兰坐在床边暗自垂泪,听到唐婉对香兰说:“香兰,快去叫少爷给我买点酸梅子,我还想吃。”
陆母对陆游道:“是不是她有喜呢?”
陆游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陆母喜道:“你真是个孩子,我陆家又可以延续香火了。对了!城中有个姓崔的大夫从前常来给老爷看病,不如请他来看看!”
一会儿,崔大夫请来了,给唐婉把了脉,叹了叹气,转身就走。陆母和陆游见状道:“先生,请留步!”
崔大夫已经走到园中,停下了脚步,低声说:“老夫人,请恕在下无能,没有办法救得少夫人了!”
陆游急道:“先生,您快说,她怎么了?”
陆母道:“但说无妨!”
崔大夫皱着眉头缓慢道:“本来,少夫人是有喜了,而且已有四个月了,但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这种病例上千年也没有几起。中医内经有过两起记载,一个是春秋时分,一个是三国鼎立之时……”崔大夫顿了顿,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颚胡须,低着头来回在在院中不停走动,沉思片刻,自语道:“方才,诊断少夫人脉象,很是奇怪,并不是很稳定,也不是乱跳,而是有时稳定,又瞬间狂跳,观其舌苔,暗而无光,舌状微颤,舌位微移。看来,湿热已经伤及内阴,湿浊未化热及营血,伤阴阻络……”
陆游和陆母焦急的看着崔大夫在院中边走边嘀咕。
终于,崔大夫抬起了头,长长叹了口气。对着陆游和陆母道:“少夫人本来有喜了,但是子宫移位,发育异常,内阴邪气,看来,只有下要保住大人了,但孩子是保不住的了!而且……得了这种病的人就是治好了日后也不能再生孩子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她是不是前几日出去了?”
“是的……”陆游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