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数月,已是冬日六九第一天。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建德城掩饰在一片白雪皑皑间。江南水乡平添北国风光,柔美中带着几分豪壮之色。
“婉儿,你等一下,母亲有话给你说。游儿,你先回去吧!”陆母道。
“相公,你先回去吧,我和母亲说说话,也好长时间没有和母亲在一起唠唠家常了!”
“我在房子等你啊!”陆游道。
说完他看了唐婉一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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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有何吩咐?”唐婉道。
“婉儿,你坐吧!”
唐婉坐下。
“婉儿,自从你过门,母亲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该心里有数吧,不管大事小事,我从没有叫你操过心吧,我也没有对你说个不字吧,你回答我,母亲有那点对不起你了?”
唐婉慌忙起身道:“母亲是不是嫌弃媳妇了,嫌媳妇一不懂做家务,二不懂孝敬母亲,婉儿如果有啥做得不对的,还请母亲谅解!”
“婉儿呀,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呀,想你天资聪慧,不好好劝导丈夫以学业为重,只知道整天厮守在游儿身边,儿女情长。他的心思全泡在你身上了,他还哪有啥心思读书考取功名,光泽陆府呀,你们成天只知道游山玩水,诗歌逗乐,这些有用吗,本来我早想劝我游儿了,但想到他新婚燕尔,你们泡在一起是自然地,如今,好几个月都过去了,你们依然我行我素,你有没有过为他的前途着想呢?”
唐婉无语。
“我给你说的一席话你好好回去斟酌吧!你下去吧!”
唐婉再一次从婆婆那回来。陆游问:“婉儿,刚才家母单独留下你有何事吗?”
唐婉坐在陆游的怀中,说:“相公,新婚到如今也有几个月了,你也该再拿起书本,去看看四书五经了,明年就去京城赶考吧!”
“怎么,是母亲叫你劝我是吗?”陆游诧异道。
“不只是母亲,我也这样认为!”
“怎么,你还怕夫君的诗文太差吗?我们平日一起合诗呤对,琴棋书画,共同切磋,相互指点,即乐的其中,同时才艺也日长呀?”陆游笑道。“夫君,建德全城谁人不知不晓你的才华呢!只是,妻听说,自这两年秦桧当主考官来,多少诗文了得之士竟然都没有考上。为这事我私下悄悄问过父亲去临安打听,父亲在生意上的朋友从京城回来说,当朝不比从前了,反而是那些朽木学究,好看四书五经的人频频考上,这就说明当朝考试的标准了。不在于你的文章诗词是否了得,只重你把老古董四书五经搬出来读得饱熟就行了。你就是不爱看它,眼下也只有通过这种科考才能出身入仕的呀!为了日后你的前程,你也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吧!日后你有个一官半职,闲暇时再去研究你的诗书吧!好吗?听妻子一席话吧!再说母亲也非常希望你好好读书,出将拜相,好光宗耀祖呀!”
“娘子,你真的舍得我离开你吗?”“相公,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婉儿恨不得时时刻刻和你相厮守。婉儿作为你的妻子,只是为你的前程着想!婉儿不要自私,只想到夫君寸刻不离开我,只陪着婉儿。婉儿不能耽误夫君的前程,那样我一辈子内心都不安。婉儿也是知书达理的女子,懂得大丈夫要志在四方,千古流芳。”唐婉把头轻轻靠在陆游的肩上。
陆游爱恋的抚摸着妻子柔顺的秀发,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去赶考,只是想现在留在你身边,我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还有,如果我上京没有考上,你会嫌夫君没本事光宗耀祖,没有给我的婉儿带来富贵吗?”
唐婉翻转过身子,面对着陆游英俊的脸道:“相公,只要你尽力而为,以你之才能,婉儿相信你定拔得头筹,其他书友正在看:。就算你考不上,婉儿又怎会怪你呢?哪怕日后你无只物片瓦,婉儿都要守在你的身边。哪怕今生,来生……因为,婉儿是为表哥而生的,和你在一起,我无怨无悔!”
“我知道,婉儿,你对我的心我怎不明白,你对我的情我又怎能忘记。不是夫君我只知贪图儿女之欢,全无上进之心。我陆游也恨自己,年已二十,却上不能报效国家朝廷,出场杀敌,为国出力,救百姓于水火。下愧对家母的教导,爱妻的叮嘱,也无生意头脑,使陆家更加繁裕。成天只知道和你一起念几句诗了。难怪家母现在对我很失望了!”陆游话音一顿,目光炯炯,声调顿挫:“只是当今,奸相当道,我君昏庸,岳元帅,一代英雄,金戈铁马,一举踏破贺南山阙,眼看直捣黄龙之日在即,收复河山之时可待。不料卖国贼魁首秦桧邀昏君连下八枚紧急金牌,速召岳元帅回京,以”莫须有“罪名陷害下狱,于风波厅害之。元帅父子相继含冤而死,天下英雄无不齿寒,国人无不痛怀。天下有志之人无不恨我主太昏庸,更恨奸相秦桧,真是恨不亲擒此贼,生生的活啖了他。奸相一日不死,国将不国呀!如今又是奸相独揽大权,每次京城会考,都有很多下九流的文人暗中去他府上送礼。考上的听说都是些送礼之辈。别说我不肖给他送礼,就是考上,也不愿与他同朝为官,与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