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样子深深印在心底一样,这感觉让他心惊。
她淡淡转开视线:“皇上难道不许人看吗?若是不许,我不看了就是。”
他正欲握她的手,冯安再次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表情要多苦逼就有多苦逼:“皇上,美人说今天一定要见到您,哪怕是死,她也要阻止……”说着,他抬头朝御座上首看了眼,目光在奚成壁身边的江晚鱼身上快速掠过,战战兢兢道:“阻止淑妃娘娘的阴谋。”
一瞬间,奚成壁眸色如电,那双前一刻还温柔缱绻的眼,此时唯剩阴冷与锋锐,泠泠骇人。
“朕看你是活得腻歪了,这种鬼话也信,污了朕的耳朵!”
冯安吓得瑟瑟发抖,拼命磕头,脑袋撞在金砖地面上砰砰作响:“奴才知错,求皇上网开一面!”
“去,把乌美人给朕带上来!”那声音吵得他脑仁痛,既然她那么想死,他不介意成全她。
闻言,江晚鱼眸光倏地一闪,该来的,还是来了。
乌美人之前在殿外,不知经过怎样一番挣扎哭闹,竟连头发也散了,裙摆上还沾染着大片灰尘,看上去极是狼狈,但她却眼神熠熠,连走路的步伐,都透着一股坚毅与骄傲,她走至御案前,端端正正跪了下去,磕了一头,声音不复之前的尖锐,朗朗清脆:“臣妾知道,臣妾今日惊扰了圣驾,已是死罪,但在临死前,臣妾必须要告诉皇上一件事情。”她看向江晚鱼,眼中说不上是什么神色,算不上得意,最多就是庆幸和鄙视吧。
“皇上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可信!臣妾亲耳听到,她与刺客密谋,要毒害皇上,还望皇上明察!”
因为他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那股自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与煞气,却弥漫了整个殿堂。
被这强大的压迫力所笼罩,殿内之人,无一不瑟瑟惊惶。
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乌美人却还是害怕,万一江晚鱼临时改变主意,没有给皇帝下毒,又或者,她的毒根本不是下在茶水里,再或者,她改换了将下毒的时机,只要御案上的茶水里没有掺毒,她今日便必死无疑。
“朕看你是病糊涂了,满口胡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声音低沉,不辨喜怒,但正是如此,才最是恐怖。
乌美人深深拜倒:“臣妾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皇上。。”
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朕给你一次机会辩解,若是不能让朕满意,朕不但饶不了你,整个乌氏,也要一同为你陪葬。”
乌美人脸色一白,尚在病中的身体微微一晃,勉力撑着地面,扬声道:“皇上不妨派人查看一下您面前的茶水,一切自有分晓。”
江晚鱼脸上平静一片,仿佛此刻这殿中发生的事,全都与她无关一样。
奚成壁端过手边的茶盏,凝视许久,才向冯安吩咐道:“去请太医来。”
冯安领命而去,不到片刻,便与两名太医一同进殿。
两个太医看年龄都在五十上下,应该是见多识广之人。
冯安将茶水端下,让两名太医查验,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不可能……”乌美人眼前阵阵发黑,满目都是难以置信。
江晚鱼原本面如表情,见此情形,眼中也不由得露出惊愕来,这千绝果然厉害,竟连太医都查验不出!不知那刺客背后的主上究竟是什么人,竟握有千绝这样的毒药,他的势力,必定不小。
一切似乎已经全部清楚,乌美人妖言惑众,构陷栽赃,已逃脱不了死罪。
或许是太过绝望,心死如灰,乌美人竟昏厥了过去。
奚成壁命人将乌美人拖下去,禁足于昭纯宫,两名太医也依次退下,当殿内再次仅剩二人时,奚成壁自御座起身,缓步而下,将两名太医查验过的茶盏端起,揭开杯盖,轻轻晃动着杯中碧色液体:“你告诉朕,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掺毒?”
她猛地抬目,不是因为被揭穿而震惊,也不是因被他察觉而疑惑,她只是想不到,他对着乌美人说满口胡言,转眼却又问自己,这茶盏里究竟有没有掺毒?
帝王之心,真的难以猜测。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她!
这样也好,当他失望的时候,就不至于太过痛心。
她望着那茶盏,勾唇一笑,云淡风轻:“有。”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捏着茶盏的手,却在微微抖动,“好,很好,真的很好。”
没有为什么,也没有责怨和痛斥,他平静地将茶盏放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一般。
可她知道,此时的他,已是怒极。
“你的心,果然是冷的,不,你根本就没有心。”他看向她,眼中温情不再,唯剩一片荒芜的冷凝:“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值得朕爱?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她依旧不语,这个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是废话,毫无意义。
也许是她的惜字如金激怒了他,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身形一动,眨眼间便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