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回新月,真的只为了一个苏云云一个凌香芸一个飞音么。
她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更想知道,他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度过有她没她的这一年。
姚祁说,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错。还说,回去就成亲,因为不想失去她……
她看着他,眼角干干的,涩涩的,忍不住一眨,又有水雾漫出。
迷蒙间眼前看到的好似不是这个书呆子姚祁,而是那如神袛般倾国倾城气质雍容的银面杨子义。
是他么……
不是他。
他从来不会这么大胆却又细致地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是神秘深沉的,他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喜怒不形于色。
他总是带笑,才不会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表现给她看。
她一眼就能看出姚祁在想什么,却从未看透过他的心思。
不是他。
他这个人,从来不知道“对不起”为何物……
狠狠一眨眼睛。
水雾凝聚微水滴,从眼角滑下。
“别哭……”他低低一声,有些沙哑,尾音轻颤。
一把将她拥住。
下巴抵在她头顶,他的味道清淡好闻。
她咬唇,拳头紧握,森白的骨关节显露。
猛地将他推开,“我才不需要你的对不起,这世上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不管是以后,现在,甚至以前,你都没有缺过女人,什么唯一的,这种话骗小孩还差不多!我死了你不高兴么,不就是少了一个你可以玩弄逗乐的人!呵。”
一声冷笑,她用力一抹眼睛,转身向山下走去。
“什么破山,我不上了!有你的地方就没我!”
括袖之下的拳头紧了又紧,她大步向山下走。
指甲扣入掌心,疼,疼的身体发麻,疼的心里发荒。
冷风吹拂,将她青衣吹得猎猎作响。
她情绪竟无法克制。
手臂一紧。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甩手就要把他推开。
身周忽的一热。
带着男性特有的气味以及温热体温的气息环绕上来,肩上一重。
她一怔。
垂头一看。
却是那雪白的狐裘,重新披回了自己身上。
“若你真的要走,我陪你。只是,我怕你冷。”淡淡一句话,彻底将披了一声刺猬皮的她打散。
她身子一震。
呆在原地。
夜,又浓又深。
头顶那广袤的苍穹,一轮圆月斜挂天边。
她无声,他也无声。
她脚步顿住,他便也一身单薄的衣袍站在她身边守着她一动不动。
另外一边,是林语,以及紫衣人与他的三个黑衣手下。
林语站在原地,望着那头的两人,一脸的复杂。
心里更揪成一团。
这两人……
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啊?!!
说起来,那姚祁的反应真是够敏捷啊。
阿瑟都没来得及想出好办法,他居然立刻就自导自演出这么一场戏来打消紫衣人的疑虑……
林语偷偷瞥了眼一边的紫衣人。
却见他一脸的纠结纳闷。
紫衣人看着那头沉静僵持的两个人,上前打扰也不是,不说话等着也不是。
憋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