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好合之类的话在北王府大门前此起彼伏。
然,谁也不知道,看似平和沉睡的团子正在间接地经历一场九死一生。
它本在好好的睡觉,好好的准备突破蜕变。
却忽然觉得自己被漫天潮水逼的它喘不过气。
它虽在沉睡,可外界某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例如,它那个总对它又打又骂的主子要成婚了。
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委屈。
它其实一点也不想突破,突破有什么好的,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它很想醒来参与这场婚礼。
因为它有种嫁女的心情。
嫁女么,它又哪能不参与呢。
它觉得它应该坐在位子上接受他们的拜堂礼才是。
可它醒不来。
它折腾了许久却依旧陷在一个黑暗的环境,无奈,它只能在沉睡中祝她幸福。
可就在这时,它差点被淹死。
它难受,它呼吸不了,它身子虚软,像中毒又像别的。
心头好似有什么在一直召唤它、在需要它。
有种快要死去的痛苦弥漫全身。
它虽然年纪小,心思稚嫩,却隐隐知道些什么。
能这么间接干扰它的,除了那个误打误撞与它签下了主仆之契的凌薇,还有谁?!
而现在这个情况……必定是凌薇遇到了能够威胁她的生命的危险!
那么,现在这个安安好好与杨子义成亲的……又是谁?
团子惊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它颤抖着抽搐着拼命要压下那让人窒息的挣扎的感觉,想要跳起来阻止那走向新娘的新郎。
它看着新郎极富安全感的背影,想要大叫。
然它一张嘴,便好似无数海水灌进肚子里。
不是她……不是她啊!!
日头高升,灼烧大地。
一望无际的大河却没有别处那样的安宁。
它风起云涌,水流湍急。
而就在这不平静的广袤大河中,一艘模样小巧的船只正缓缓行驶。
这艘船最多只有一个小卧室般大小,它外表其貌不扬,在这狂暴的风云中悠悠飘荡,以为风再大一些它边会马上翻船沉没,然风刮得再厉害,它悠悠飘荡的时间便更持久。
一秒又一秒,一刻又一刻,一时又一时。
更让人觉得惊奇的是,它在这样的大海中,竟没有迷失方向。
看着在摇晃。
实则却依旧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驶去。
这艘古怪的船只分船头船尾与船舱。船头处,一名衣着普通的船夫在不急不缓地划着船桨。
风微微减弱了些。
船舱内,一持剑男子走了出来,与船夫对视一眼。往四周望了望,眉头微微皱起。
船舱内,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怎么样?”
“回主子,已入新月边界。”
舱内没传出回应。
片刻,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
一名身着银灰色衣袍的男子走出,不是旁人,正是本应离开新月的宇文炎。
持剑人忙退到一侧。
宇文炎站在船头,任凭海风吹刮、船身摇晃,身子却一动不动。
他望着前方远处,如大海般深宏的眸流转清寒波光。
那持剑男子站在他身后,似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