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锦发现,原来他们被蛇追赶着进了迷雾林,难怪会遇上豹子。好在入林不深,得以逃脱。她远远看着火把晃动,便扯着嗓子的呼唤道:“来人……救命啊……”
搜查树林的和尚和侍卫听到声音,急忙往这边来,很自然地找到了宋卿锦。
钱千月听闻又有人救回来了,忙不迭地往外奔,却没看到自己女儿,而是看到了自己恨极的宋卿锦回来了!
宋卿锦没有错过钱千月眼中的愤恨,绝望,心里十分畅快。她忽然大哭起来,瘸着腿扑向钱千月,大哭道:“母亲……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锦儿啦……”你不是能装吗,那就继续装啊,你永远都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钱、千、月!
钱千月果然顾不得作戏哄她了,抓住她的肩膀,眼睛发红,“说,你可见到你妹妹了?”
宋卿锦仿佛被吓着了似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钱千月蹲下身子,抚摸她的后脑,用安抚的语气说道:“锦儿别怕,好好想一想,可见着妹妹了?嗯?”
“先前是看着的,我们还一起逃命来着,可是到了后来就走散了,我也不知道妹妹现在在哪里……”
宋卿锦突然跪下,泪水簌簌而下,悲声道:“孩儿该死,请母亲处罚我吧,是我把妹妹弄丢了!”
钱千月向后推了两步,她没想到宋卿锦会说这个,这里外人这么多,保不齐会传成什么样子。
她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李氏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把抱住宋卿锦,‘心肝’、‘肉’的一顿哭,“这不怪你,孩子你怎么这么傻!谁要敢为难你,先过我老婆子这关!”
宋卿锦十分配合地哭倒在李氏怀里,两人哭嚎声一浪高过一浪,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院门外聚集不少好信儿的人探头探脑。
钱千月凤眼含威一扫,欣蕊微一点头,忙脚院里力气的大的婆子上前料理,她则和几个小丫鬟在旁边详装劝解,一时场面更加混乱。
外人正看得来劲,就被凶悍的婆子赶走了。而那两个哭天抹泪的人的人就在混乱中被人‘请回’房里。
钱千月派去寻人的人回了又走,走了又回,可仍然没带回宋卿的任何消息。钱千月这心里越来越焦躁,不知砸了多少茶杯。
直到后半夜,宋濂书带着三百来人,行色匆匆地赶来。
宋濂书瞧她眉头紧蹙,愁云满布,心疼的紧,手不受控制地伸手去安慰她,却见她把手置前,自然地避开了,“老爷,你带了多少人啦,那林子极大,而且极容易迷失,人少了是不成的,”
宋濂书颇为尴尬地收回手,双手搓了搓,道:“千月,我把府中的人都带回来了,又用贵妃娘娘的令牌调来九陜属的二百人,庄子上的人我也通知了,正往这边赶。”
“赶紧让他们进去,迟一分,卿卿便多一分危险!”
宋濂书看她又急了起来,连忙安抚,“莫急,莫急,还记得卿卿三岁时有道士给她算过,说她是难得的富贵之象。哪怕一时有了危机,也是能遇难成祥,转危为安的。”
钱千月思索片刻,点头道:“对对对,是有这么一遭,卿卿一定会没事的。”
“那你好生在这里歇着,等我消息。我也进去找,不然不放心。”宋濂书抬脚便要走。
“你去何用,有底下人去就是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好看的小说:!”
宋濂书停住脚步,心猛然一沉,“我是什么身份,我是她的父亲!”说罢,推开门大步走了。
钱千月看着晃动的门扉,眼底一片冰冷,“父亲?你也配!”
安灵寺后面这片竹林有些说道,紧挨着安灵寺的一片确是龙鳞竹,龙鳞竹林尽头竖着一座高越十丈的巨石立在那里,上面写着:迷雾竹林,擅入者死。
原来越过巨石,又是一片竹林,其中大多为冷箭竹、寒竹,长势竟和前头的龙鳞竹比齐高度,细细高高的竹子立于迷雾之中,仿佛在垂首审视世人的荒唐行径,在无边的黑暗和迷雾中无声冷笑。
没人知道,在白雾浅薄之处,有竹舍三两间,简单中透着雅致,可知主人是何等高雅脱俗。
但,事实上……
此时,‘高雅脱俗’的白衣大师撸起袖子,坐在在河边面目狰狞地啃着烤鱼,时不时动作粗鲁地吐出几根鱼骨头,再配上上一口竹叶青酒,美得无可无不可。
容弦这小子心眼儿坏的很,非把烧猫子似的无泽扔过来,耽误我吃多少好东西。简直就不是罚他,是在罚我!久然愤愤地想着,下死口咬下鱼肉。
月华洒在流淌的河水上,波光粼粼,流水荡漾。
久然煞风景地把吃光的鱼骨架子抛进河里,张大嘴打了个酒嗝。下一秒久然就惊呆了,那带着鱼骨架子并未沉下也不似漂浮在河面,而是像挂在什么东西上面。
久然心念一动,飞身而起,以河面为落脚地,跳了了两下,一把捞起飘着的东西。
拎回岸上一看,只见是一个小脸乌黑的小丫头,头发上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