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央刚刚起床,就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吵闹声:
“放肆,本公主好心来给姐姐敬茶,你敢阻拦!”
绿秀的声音很是恭敬,“王爷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王妃娘娘养病,夫人还是回去吧,莫要让奴才们为难。”
刚刚打开房门,只听“啪”的一声,绿秀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段灵箐一脸的怒气,“小小的贱婢,大哥哥可是最疼我的,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这王府的女人都这么爱打人吗?
绿秀低下头,跪在地上,却还是拦在她面前死活不肯让开,“段夫人还是回去吧,王爷若是知道了您也不好收场。”
段灵箐狠狠举起手掌,“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绿秀的身子一顿,差点倒在地上。她冷哼一声,示意身后的宫人上前教训她,“敢挡我的道,给我往死里打。”
她看在眼里,只觉眼前发黑,站稳了脚,才走了出去,“住手。”
段灵箐上前,得意的扬起小脸,简单的行了个礼,“王妃姐姐,这奴才不准我见你,可大哥哥明明吩咐了让我们好生相处,她这是不给咱们相处的机会。”
孟央绕过她,扶起地上的绿秀,淡淡的开口,“既然见过了,就回去吧。”
她却被她这个样子气恼了,一把推开她,恶狠狠的对绿秀骂道:“贱东西,谁叫你起来的,继续跪着。”然后转头又对她一笑,“王妃姐姐可是糊涂了,昨日我与王爷大喜,姐姐都没露面,箐儿可是特意敬茶来了,免得外人说我不懂规矩。”
心知躲不过她,她只得转身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示意一旁的婢女沏茶,段灵箐的眼睛扫过她,上前刚刚端起一杯茶水,突然大叫一声,手中的杯子险险的掉落地上,滚烫的水差点泼在孟央身上,绿秀赶忙跪着上前,挡在她身前,“夫人敬过茶了,还是请回吧。”
段灵箐上前一脚踢开她,“贱丫头,哪轮得到你对我说话。”
孟央起身,一脸的隐忍,终于上前推开她,扶起地上的绿秀。她只轻轻一推,不料她竟狠狠的倒在地上,眼睛瞬间流出大滴的眼泪,“你,你,箐儿好心敬茶,姐姐竟然打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王爷回来我一定要他主持公道。”
她一脸的委屈,美丽的大眼睛满是泪水,任谁见了都于心不忍,孟央觉得头痛,这王府中的女人可是一个比一个会演。可她真的有些不耐烦,于是看着坐地不起的段灵箐,冷冷说道:“小小年纪竟学的如此歹毒。”
说罢不顾她眼中的震惊,扶着绿秀走回房中,顺便关起房门。
房间里,孟央拿着一块冰镇的毛巾,小心的为绿秀敷脸,绿秀赶忙接过毛巾,“奴婢不敢,奴婢自己敷即可。”
孟央笑笑,又走过去为她敷另一侧的脸颊,说道:“你是王爷的近身侍女,自然受得起。”
绿秀面上一红,半晌讪讪的说道:“娘娘见笑,绿秀虽为王爷的近身侍女,其实王爷并未碰过奴婢。至于青穗,有次王爷喝多了,青穗照顾他才有了实情,可日后王爷再没碰过她。”
见孟央面色平淡,她生怕她不信,急忙力证,“是真的,王爷为人清正,不会随便动身边的侍女的。”
孟央笑着让她坐好,“我信,行了吧,好看的小说:。”
她当然信,成大事者不拘于此,何况,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绿秀老实的坐着敷脸,看了看她,最终忍不住说道:“娘娘,其实王爷心里是有您的。”
她仿若什么都没听到,她又接着说:“王爷每日都要听奴婢回禀您的消息,您身子总是不好,他还专程找人去塞外求药,娘娘,其实王爷……”
“别说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道:“绿秀,你可见过明夫人?”
绿秀面色微微沉了下去,很久没有说话,看她这个样子,她的心一点一滴的跟着沉了下去。人人都知道他深爱明夫人,也许他也曾真心待她,可这就如同整个平原和几棵树木,她只是他心中略不起眼的小树苗,而明夫人却是他整个的森林。
晚些时候,府里的宫人匆匆跑来通传:“王爷请王妃娘娘到前东苑一趟。”
孟央叹息一声,该来的终究来了,他不止深爱明夫人,也深爱着与她神似的女子,哪怕她只是他心中的替代品。孟央突然觉得贵如亲王,也是可笑又可怜,只怕这一生都要守着一个女人的牌位度过,能得到他爱恋的女人,即便早逝也是含笑的吧。
大堂内早有无数等着看笑话的人,司马睿冷着脸坐在主位,身旁的段灵箐抽抽啼啼的哭,万分的怜爱动人。王瑜早已迫不及待的开口:“王妃姐姐也真是,箐儿妹妹那样小,您怎么忍心推她。”
荀夫人摆弄着手上的暗红色丹寇,说道:“娘娘莫不是见她刚入府,就要给个下马威?”
她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只是望着司马睿,等他开口。良久,他直直的看着她,说道:“本王早就警告王妃,箐儿年纪小难免骄纵,身为王妃,竟这样歹毒。”
周围隐隐传来讥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