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女人一闹,孟央再去不成书房,只得返回院子,坐在凳子上任小桥在她脸上擦药膏,指甲划伤的地方微微的发疼,她禁不住皱起眉头。小桥的眼泪一直就没停过,“王妃娘娘,你为何对小桥这样好,小桥只是贱婢一个,害你承受这样的耻辱,比杀了我还难过。”
她肉肉的小脸满是泪水,孟央心中立刻柔软起来,突然就记起二妹小小当初不服输的倔强样子,“姐姐,我纳的鞋底哪里比你差,那老头为何不愿收?”
她的眼神遥远而飘渺,回过神来先是一阵无可奈何的笑,突然就渐渐冷却了笑意,微微的失落。伸手抹去她的泪水,“我,曾经有一个妹妹,她跟你一样,爱哭爱闹,可她胆子比你大多了,她也有圆圆的脸面,笑起来梨涡深深,她做事风风火火,但是真的很讨人喜欢,你,跟她很像。”
小桥傻傻的听完,“那她现在在哪?”
“她,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可我告诉自己她很幸福。”说罢回过神来,浅笑,“傻丫头,以后不要乱说话了,我怕自己日后没能力保护你。”
小桥听闻此话,立刻止不住的哽咽,“小桥没有说谎,娘娘病着的半年里,王爷经常趁您熟睡时过来,从前前东苑到西苑可有一段路程,可他夜夜都来,有时只是远远站在床边看您一眼。哦,有次王爷生病了,轻咳几声,娘娘就被惊醒了,王爷竟然从窗户跳了出去,当时外面还下着大雨,娘娘看到窗子开着还问我为何不关窗子呢。”
她细细的回想,惊觉自己竟如此粗心,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她依稀觉得身旁一道目光,款款多情。现下想来,满心的感动。
晚间,司马睿早早的过来,却被她挡在门外,他一脸阴沉的看向门前的小桥,小桥吓得脸色苍白:“娘娘,娘娘真的是想睡觉了,她今早起的很早。”
无论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开门,司马睿只得不快的对她道:“那好,本王就先回去了,明个一早就来看你。”
隔着门缝看他离开,仍是不放心的问小桥:“王爷可走远了?”
小桥站在门外回答:“走远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松了口气,刚刚拉开门上的栓子,就被人一把推开,抬头就看到司马睿站在自己面前,身后的小桥一脸不安。司马睿含笑望着她,刚要开口,就看到她脸上红肿的指甲划痕,顿时沉下脸来,“谁打的?”
孟央摇了摇头,拉他坐下,笑道:“是我看到有蚊子飞来飞去不小心挠到的,怕王爷见了笑话,所以不肯开门。”
“这种天气有蚊子?”
司马睿眼中带着不明的笑意,身上有凌冽之气,孟央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有些退缩,他突然就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的笑出声来,“本王第一次看到有人自己刮花脸面,可你这样不见我,留下疤痕可怎么好,青穗,去前东苑拿明玉膏来。”
门外候着的青穗低低的应了一声。孟央摸了摸脸,低声道:“莫非留了疤痕王爷就不要我了?”
司马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看得她面色一红,然后轻轻吻在她的额头:“自从你受劫回到王府,本王越发琢磨不透你的心思,你是本王的王妃,为何不肯本王碰你,还是你内心其实真的厌恶了本王。”
孟央突闻这话,顿时语结,“我,我……”
司马睿看着她,认真的捧起她的脸庞,“可是本王后来吓到了你?皇宫那晚本王不曾碰过你,你对我那样冷淡,我太冲动才一时做出那种坏事,你一定恨透了我吧。”
孟央有些震惊,也有些感动,人人都道他是身份显赫的琅邪王,位高权重,风流不羁,可他却给了她最真实的感动。
明玉膏送来后,司马睿示意青穗退下,亲自打开药膏为她涂抹,这药膏有着凉凉的味道,涂在脸上却温润的化开。他为她涂抹的动作小心而认真,生怕不小心弄疼她,专注的目光灼的她面色绯红。
这样温柔的琅邪王爷,这样温暖的司马睿,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擦完药膏,夜色微深。司马睿望向窗外,却仍是不舍离开,凑近她的耳边,几分乞求的意味,“本王今晚可否留下。”
孟央面色绯红,眼睛却望向别处,他只得喃喃起身,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感,“你既不愿意,本王不愿强人所难,你好好歇息,本王明日来看你。”
他起身离开,背影略显落寞。
走到门前顿了顿步子,像是要说些什么,却硬是没有开口。孟央何尝不明白,他是王爷,这世间什么得不到,何曾这样委屈的征求一个女人的意见,他至尊高贵,此时的脚步却是沉重无力,最终吩咐小桥好好侍奉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孟央不知他心中所想,愣愣的坐了一阵,脑袋仿是忽的一热,起身追出门外。在长廊处追上他的身影,快步上前猛地抱住他的腰身,感觉他忽然一震,轻轻的把脸贴在他的后背,“王府里所有东西都是王爷的,待到我确定了王爷的心,我也是你的。”
司马睿一动不动的站着,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回头,怕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