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婆子将装好饭菜的食盒递到芽儿手上,向甜甜上前打开盒盖,竟然有一股馊臭之味传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前几日吃剩下,还未来得及喂猪的。
向甜甜在感叹这崔婆子的胆子越发大了的同时,也在暗笑崔婆子上道,要是崔婆子突然让人好肉好菜的拿给他们,那接下来的这曲戏还真不好唱下去。
在心中偷笑完后,向甜甜冲向小宝和芽儿偷偷使了使眼色,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你们这群可恶的婆子,欺人太甚,日日让小爷吃些萝卜青菜之类的焦糊之物不算,又让小爷吃这等馊臭的残羹冷炙,你们倒是大鱼大肉起来了。到底爷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啊?今天小爷让你们吃……吃……吃……”
随后,一直未吭声的向小宝走到前面,指着那群婆子的鼻孔斥骂道。
随后,他拿出一根木棍,挑着一些贵重、易碎的器皿砸起来。
这些追究起责任来,都是需要崔婆子以及她手下的婆子们没尽到保管之责,是需要她们赔的,没料到向小宝突然来这一招的崔婆子不禁肉痛的跳脚道:“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拉住他,不然都砸烂了,将咱们都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
原本呆愣在那里的众婆子顿时反应过来,涌过来,欲夺下向小宝手中的木棍,。
向小宝舞着棍子,作出一副凶狠的模样道:“你们不怕死的就上来,小爷手中的棍棒可是没长眼睛的,要是被木棍砸中哪里,即便是砸瞎了眼睛,砸歪了鼻梁,甚至被砸中脑袋,打死了,你们也只能自认倒霉。爷是主子,爷最多就是被关一两个月的禁闭而已。
这还算是好的,若是你们不小心弄伤了小爷,只怕打卖掉你们全家都是轻的。小爷这次就让你们看清楚,即便在你们眼中,小爷和姐姐再不受宠,小爷和姐姐也是主子,也不是你们这群奴才能作贱的。”
这群婆子一听,也确实是这个理,顿时又将伸出来的手收了回去。
而向甜甜也不禁要为向小宝喝彩,这话是方才路上她教他说的,也难为他能配合着动作和十足的气势将这番话说了出来,连一个磕绊都不带打的,真真是个可塑之才。
而崔婆子看众人皆不动弹,不禁急了,撸了撸袖子,打算自己亲自上阵。
向甜甜一见不好,担心向小宝会在崔婆子手下吃亏,便握紧袖中的棍子,冲上前去,待崔婆子的手拿捏住向小宝之后,她便将棍子从袖中抽出,狠狠的在崔婆子肉嘟嘟的肥背上打了几棍子,顺便发泄发泄这段时间所受的恶气。
崔婆子被打得凶性大发,忍痛相继夺下向甜甜和向小宝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扔在地上,又狠狠的推了向甜甜和向小宝一把。
向甜甜则借着这股力道,在方才被向小宝砸碎的器皿旁边,挑了块干净点的地儿,拉着向小宝一起倒了下来。
“快来人啦,快来人啦,厨房的崔婆子打大少爷和大小姐了。”这时,一直在门口把守的芽儿则使劲的嚎啕大哭起来。
原本正凶性大发的崔婆子被芽儿的哭喊声惊出了一声汗,她明白如若任由芽儿这般继续喊叫下去,她必将大祸临头,因为即便大太太再不待见许云娘母子三人,她现在的这些行为也算是以奴才之身冒犯主子,即使被送到官府,也是要被打死的。
“还不赶紧将这个正在喊叫的死丫头嘴给堵住,绑起来,不然真的等她将人都嚷嚷来,闹将开来,咱们都逃不过一个被打死或者卖掉的命。”想到这里,崔婆子连忙指着芽儿儿对众婆子说道。
而不待众婆子有所行动,外面一堆早就被通知来等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从芽儿的哭喊声中找到借口,蜂拥而入,看到的正是向甜甜、向小宝姐弟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而崔婆婆一脸凶相的指挥众婆子要将芽儿绑起来的情景。
“崔婆子,你的胆子也随着你的腰身一样,越长越肥了,现在竟然连主子你都敢往死里打,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耐啊!”这时,方才进来的众人中站出一个四十左右的高大婆子,指着崔婆子冷笑道。
这婆子正是钱姨娘院内的主厨耿婆子,牛婆子虽然并不与芙蓉斋内的任何人交好,但她却不会放下任何一个踩下崔婆子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寻找来旁听作证之人时,向甜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耿婆子与她们无任何关系,反倒使耿婆子的证言显得更加可信。
看到这个时段本应没人出入的厨房竟然一下涌进了这么多人,崔婆子打了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只是她没有怀疑到向甜甜几人身上,却怀疑此事是耿婆子挑拨的,便气急败坏的扑向耿婆子,嚎道:“耿婆子,你这老货,定是你在算计老娘,老娘与你拼了!”
而耿婆子心中也早已恨透了崔婆子,早想揍她一顿出气了,便不避不让,与崔婆子厮打在一起。
旁边之人看热闹的多,真心拉架的少,所以这崔婆子与耿婆子厮打了很久,也没有人使力将她们拉开,向甜甜、向小宝则乐得在一旁边装昏迷边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