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过觉得这个叫向如花的丫头一定是他命中的灾星,从昨夜到今夜,他一共不过才遇见她两次而已,却都是异常状况频出,幸好看见的人不多。
他活这么大,还从没这般丢人过。
还有,那个臭丫头竟敢说他心理异常,是个断袖!她才心理异常,才是个断袖呢,她全家都心理异常,都是断袖!夏过在心中咬牙切齿,他明明只是每天自己睡在自己的chuang上而已。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误会因何而起。
为了保护他的安危,自幼年时起,与他长相非常相似的表兄刘嗣青便被外祖父和舅舅秘密送至后宫,当作他的替身,以混淆众人的视线。
他被封王搬入梁王府后,刘嗣青自然也随他一起搬入了梁王府,并且与他住在同一个房间,只是不同榻而已。
这个秘密只有他身旁与他关系极亲密之人才知晓,但是在东苑服侍的丫环们肯定也能发现一些异常,只是他没料到,这些丫环们的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居然联想到他是个断袖这个可能上。
昨天晚上是嗣青因为药性发作,伤口疼痛太甚,未能控制住自己而呻yin出声,她们竟然联想到那些不三不四的画面上去。
不过,这样被人误会虽然让他很郁闷,但是倒也给他房中多出现了一个男子之事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东苑中,彦赤和彦紫已经将太医打发回去,此刻正和躺在床上的嗣青一起,在等候夏过回来。
只是,夏过刚进门,他们便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上的气压比较低。
难道主子此躺皇宫之行不太顺利?他们面面相觑了一眼。
不过,夏过倒是没有留意到他们的表情,径自走到嗣青面前,愧疚道:“今日好些了没?这次又辛苦你了,这一年多来,总是害你在我面前挡刀子。”
嗣青摇头笑道:“快别这么说,你现在可是我的主子,保护主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除此之外,父亲和祖父一直为当年未能给娘娘提供任何助力而耿耿于怀,如果现在我又未能护住你,回家后他们肯定会家法伺候我。再说,我今日已经好多了。”
“当年之事,父皇也一直耿耿于怀,怨恨自己未考虑周全,误了母妃的性命。不过往事已也,可能只是母妃命薄吧。母妃若是在天有灵,应当也不愿父皇、外公、舅舅他们为她难过。”夏过叹道。
这些年,他其实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几乎没怎么见过父皇。父皇的寝宫和秋叶宫之间有一条暗道,每日即便政务再忙,父皇也会抽一些时间来秋叶宫和他待在一起。
而吴母妃也恪守着当年她在母妃chuang前的承诺,待他无微不至,不曾怠慢过一丝一毫。
除了行动不甚自由外,他的童年倒也无甚缺憾,与他的皇兄、皇弟、皇妹们比起来,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幸福。
待他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之后,父皇在皇宫不远处赁了一处宅子,请了最好的夫子教他读书;闲暇之余,父皇也会亲自上阵给他讲授为君之道。
而也就是在他启蒙那一年,父皇交了一支暗卫给他。
父皇说皇祖父临终前交了一批暗卫到他手上的,这批暗卫的存在除了历任皇帝外,没有任何人知晓,他出生后,考虑到祖母、母后和郑家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父皇特意嘱咐自己的暗卫首领给他培养了一支新暗卫。
为了方便对他进行贴身保护,父皇从这批被培训好的暗卫中挑了七个各方面表现都比较突出的出来转为明卫,分别命名为彦赤、彦橙、彦黄、彦绿、彦青、彦蓝、彦紫,彦赤擅长谋略,彦橙擅长变音、模仿,彦黄擅长易容,彦绿擅长兵法,彦蓝擅长阵法,彦紫擅长医术。
彦青则是他母妃的兄长之子刘嗣青,容颜与他有几份相似,平时的任务是模仿他,在必要时装扮成他,混淆视听,而在他也在场时,刘嗣青的身份则变成了暗卫彦青。
而在他七岁那年,父皇让他的暗卫护送他去了南关的威远侯府,将他交到威远侯欧阳靖手中。
自从之后,他白天跟在父皇指派的夫子后面学经史子集,晚上跟在威远侯身后学武艺和兵法,有时遇到战争发生时,威远侯还会将他带在身旁,进行实践教学。而他的暗卫们自然也陪着他一起。
第一次上战场时,看到到处血肉横飞的战场时,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他不禁吓得身上都有些打颤,只是,不愿被人看轻的他却只能强忍着,不让人看出自己心中的惧怕。
而这种自制力在威远侯亲手砍落一颗敌军将领的头颅,这颗头颅还好死不死的落在他的脚边时,他整个人都崩溃了,狂吐起来。
只是,他的这种状况并未能让威远侯发善心,第二天,威远侯又将他拎上了战场,这次,他不准暗卫们再护在夏过的身旁,只是给了夏过一把长枪,让他自己去应付逼近的敌人。
在生死存亡面前,他果然再也顾不得呕吐,只能拼尽全身力气的搏杀,他的心情也渐渐由杀死第一个敌人的害怕、惊慌到慢慢麻木。
也正是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