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闪电球发出炽烈烈的刺耳鸣声,空气中顿时传来被火球烧灼后散发的焦味,肉体烧焦的熏臭味。
就在袁筱烙下狂妄之语的那瞬间,容纨硬接了襄顷夜五颗双色球。
原本,容纨可以选择瞬闪躲避襄顷夜的攻击,可是他体内仅存的那一丁点王族自尊心,让他躲一个平民的正面攻击,这叫他情何以堪。所以,哪怕他明知自己接不住,他也硬生生抗了下来,结果就是,他被烧焦在墙角下,彻底断气。
尸体发出阵阵胡焦味,不过,肉眼能看见,容纨的皮肤,慢慢康复中,预计过五个小时候,容纨还会继续活过来。要想真让他死绝,除非让蓝鳄他们动手料理。
照袁筱刚才那话,她没打算动杀念,要不然刚才,她就不会让她二哥出马,而是直接让两只狼兄出马!
容纨一死,围观的襄式一族成员,从惊愕到窃喜,又从窃喜到浓浓的担忧。
窃喜是因为他们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为襄式没落一族,挽回了数百年来丢失的颜面。但是,窃喜背后,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已经无可预知了。
人群寂静一片,突然,有人站出来打破了沉默。
那男子一站出来,就脱了外套,把襄烟林身子严严实实裹住,他吭声说,“你就是六弟的闺女?”
袁筱侧头朝那男人看了过去,轻声笑说,“是的。二伯。”
男人哼笑一句,“还没跟你自我介绍,你倒是挺有眼力的,一眼就认出来,我是你的二伯。”
她能认不出来吗?在场的,就只有二伯家那一脉的人,没有跟她自我介绍过,其他的,大伯三伯他们,都挨个过来主动和她打过招呼了。
如今的形式下,在她发了威严后,也就只有她的长辈二伯,才有这个胆子站出来冲她吭气,看看二伯一脉其他成员,都拿记恨的目光盯着她,却咬着牙,不敢上前半步。
襄烟林挨着祖爷的侧腿,大哭痛哭,“呜呜呜——祖爷……”
“行了,哭什么哭?少给我在这里丢人现眼,跟你母亲回房去!”
襄烟林的生母早就已经死了,她现任的母亲,是她父亲第三任人类妻子。也就是继母。
襄烟林被她继母扶着起身,哆嗦着身子,狼狈的离开了。
走到楼梯口的玄关处,原本她们准备上楼的,可是这脚刚迈出去,脚尖就被弹了回来,两个女人被弹回地上。
二叔伯眯眼说,“还不快把结界撤掉?”
袁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回头,悠哉悠哉的坐回椅子边。
小腿轻轻一翘,摆着一个万分淑女典雅的坐姿,“别急,二伯!在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之前,谁也不准离开!包括这里的管家,奴仆。”
二叔伯脸一红,显然是被气出来的。
“你这丫头,真的是大逆不道,对待长辈,竟然这么没礼貌!我看你,根本没把我这个二伯放在眼里是吧?你父亲人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袁筱掏掏小耳朵,嫌吵。“二伯你现在站出来给我摆一通长辈威严,是想做给谁看?当时你的曾孙女儿,当着我这个姑奶奶的面儿,蛮横,狂妄,还私下给我接了恩客,她在全家人面前,把我当妓女一样,拉皮条给了一个蠢货。那个时候,二伯你躲在哪里?我怎么没听见你呵斥自己的曾孙女儿,骂她大逆不道,骂她没礼貌?”
二叔伯嘴巴一噎,哑然了三秒。
他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竟然这般利索。
二叔伯深吸一口气,沉声说,“烟林她想让你攀上王族,她这是为你好!”
袁筱伸手,隔空抓着那具焦烂的尸体,甩手扔到二叔伯脚边,“二伯你不是说你们家烟林丫头,是在为我着想吗?既然她人这么好,那容纨殿下被谋杀的罪名,就由她替我承担了吧!”
二叔伯气得头顶生烟,“你说什么?竟然让我家烟儿替你承担谋杀容纨殿下的罪名?这句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二伯您也真是的,前一刻还装着烂好人,声声为我着想,眼下正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自私自利不肯帮我一把。二伯你对我的好意,只能到这种地步吗?我说,二伯,就你那浅薄到被我一指就能戳破的善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在家族面前炫耀?”
二叔伯又是一噎。
这丫头真的是!真的是太可恶了!六弟把她藏在人间,是个明智的选择,照他说,叫她这辈子都不要回家族来!瞧她,才回来第一天,就把他气得差点断气。
“孽障!你这次闯了弥天大祸,把容纨殿下折腾成这样,你的罪名,我们哪来本事替你承担?二伯真心为你好,那我就更不能这般容忍你这样嚣张下去,我决定了,我要亲自押解你到一律夫人身边请罪。”眼下,这是二叔伯最后一套义正言辞的说辞了。
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是想煽动整个襄式一族的人,都对袁筱说出谴责的话来。
只是他等了许久,场中无人应和他,就连他的子嗣,也没人站出来应和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