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再纳偏房侍人,照目前的情况看,恐怕冉燮氏注定要以招赘的方式诞下宗族继承人……那么,她定会好好照料冉燮大公子的。
女子脸上绽出狡黠的笑容。
那一年,冉燮殷跟冉燮璘刚足六岁。
------------------------------我是时光飞逝的分割线------------------------------
生死门,丹枫白露——
是夜,天清月冷,庭前的银桂散发出的丝丝甜香,随着凉风一同送进厢房微敞的窗中,无端惹梳妆镜台前的素颜男子沉思。
“公子,明个儿就是‘金玉节’,据说山下普云寺的庙会热闹非凡,那儿的姻缘签更是远近驰名的灵验。”随侍的童子一边为男子顺发,一边眉飞色舞地描述白日里的见闻。
“‘金玉节’么……”男子心不在焉地重复,眼波流转,透过铜镜瞟向身后的童子,道:“那又如何?还能比皇都的游园灯会更加热闹不成?”
“公子,您猜明日会有人来邀您一同逛庙会吗?好比那个温温吞吞的玄长老,她今日看您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童子促狭地扮了个鬼脸。
男子凝视铜镜,白玉般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细腻的面颊,然后自信地笑道:“我倒想看看她有没有胆量提出邀约。”
“若玄长老开了口,您当真要应下吗?皇都里年年有世家小姐邀您出游,您可是全部推拒了啊。”童子好奇地追问。
“你说呢?”男子笑而不答,状似随意地取过饰品盒,亲自挑选次日所要佩戴的。
童子皱了皱鼻头,嘟囔:“公子的心思,小的可猜不着,您……”
“公子,大公子深夜来访。”院中近侍的通报打断了童子的话语。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男子的眸间闪过了然,心情颇佳地说道:“请殷进来,正好我也有些体己话想跟他说说!”
很快的,冉燮殷面无表情地步进里间,直直站在男子的身后,开口就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是问我为什么上山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来调养身子的。不来不知道,此地山清水秀,难怪你呆久了都不愿回皇都了。”男子抬手屏退周围的随侍,好整以暇地面向冉燮殷。
“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的脉象平稳,无须求医问诊。”冉燮殷语气平平,却隐含不悦。
“是么?可今日玄长老还说要为我调养一番。”男子笑意盈盈,自有一番天然的丽色。
冉燮殷的声音骤寒:“师叔并不擅医术,如果你需滋养补益,我给你开几处方子就好了。”
“我倒觉得玄长老医术高明,跟她说话有意想不到的乐趣。”男子语带挑衅,笑容越发粲然。
冉燮殷袍袖中的手微微握拳,指甲刮向掌心,平静的语调出现裂痕:“不要别有用意地接近师叔,她不是你无聊打发时间的玩偶,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么,她是你的吗?”不待冉燮殷回答,男子继续说道:“之前药光来探过我的口风,说你与同门的几名女弟子自幼相识,所以感情深厚,日后你极可能在她们当中挑选妻主。我是将她的话当笑话听的,尽管皇子爹爹允你自个儿找妻主,但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江湖女子怎么配进咱们冉燮府的大门?!”
“我从没想让师叔进府,她甚至不知道我姓冉燮,她……根本不知道冉燮氏意味着什么。”冉燮殷素来偏冷的面容顿染生气,争辩的话语冲喉而出。
男子拊掌,不掩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直言道:“啊,师叔,你的好师叔,遗憾的是,药光说的那几个弟子可没包括玄长老,显然,连她都不看好你们俩。”
“我的事不用你管。”冉燮殷力持镇定,指甲已然陷进掌肉而不自知。
“这句话正是我要对你说的。”男子一脸无辜:“玄长老喜欢与我相处,难道要我赶她走么?我还琢磨着,请她到皇都府里做客,顺带让娘瞅瞅呢!”
这次,冉燮殷没有立即接话,唇角微微勾起,却是扬起一抹苦笑:“就算师叔愿意跟你回府,也要看师父允不允。”
“药光?”男子怔了一下,接着哼声道:“你的借口找得真差劲,只要我开口,药光定然不会也不敢说个‘不’字!”
“师叔的情况不一样……师父,是不会让师叔去皇都的。”冉燮殷徐徐垂眸,幽幽低语。
“你在山上躲清静,对府里的事不闻不问,自然不清楚。若没有娘在后面撑腰,区区一个江湖门派怎能如此风光,又怎敢如此招摇?!你奉药光为师,讲究尊师重道那套,但对我而言,她不过是个奴才,一旦她不听话,就连奴才都做不成了。”男子冷笑,人生的权势虽是过眼云烟,但当大权在握时,那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滋味真令人心醉啊。
“你真的可以让师叔远离师父、远离门派?”冉燮殷猛地向前数步,双眸紧紧锁住男子。
“你要干嘛……”男子下意识往后缩去,黑眸不自然地瞟向窗外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