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出偏殿,却不敢走远——墨台母女被皇太君留在殿内交代“体己话”。
站了一会儿,恭王女、冉燮絮与领侍卫内大臣依次步了出来,三人表情各异。恭王女阴冷地睨了我一眼,甩袖离开;冉燮絮也瞟了过来,却没说什么,径自走了,她身后跟着大口喘气、以袖拭汗的领侍卫内大臣。
当宗政绮陪同两位府君出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躲进墙角的阴影处。走在他们身后的是祭司,他一反殿内的从容,急切地四下张望着,但很快的,就被数名幽娘围住,他离去的时候,犹是一步三回头。
我心里烦乱,今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究竟是何人杀了那两个女子呢,还偏偏选在我痛揍她们之后——猛然想到,待畿甸府接手案子,仵作验尸之后,定会调查她们身上的瘀痕……
我一边思量对策,一边沿着墙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石拱门边。
“……你等在这儿也是枉费心机,还不快随娘亲回府。”
“那你在这儿作甚?刚才娘出来的时候,你不也躲开了么!”
这两人的声音,我是断然不会错认的——紫罗兰与……殷!我不禁皱眉,我想见殷,但前提是边上没有一个胡搅蛮缠的紫罗兰。
“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到头来,她心里还是没你。”不用眼瞧,我也能想象到紫罗兰小狐狸一般的表情。
“那她心里有你吗?你拿什么跟仪公子比?”殷的声音冷寒。
“如果没有墨台烨然,她早就入赘咱们冉燮府了,是墨台烨然将我与她拆散的,。”闻言,我差点扑地,紫罗兰居然有本事将那么荒诞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不是为了伤害我,你会注意到毫不起眼的她吗?如果不是为了折辱仪公子,你会放□段亲近她吗?你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殷的话语间,流露出对我的怜。顿时,我的心酸酸的,满溢的是对他的惜。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反正,她在你与我之中,选了我。”紫罗兰愉悦地说道。
一阵静默,殷无力地轻喃:“她……现在不过是一时迷恋……”
“我会让她一直迷恋下去的!至于你——娘很满意宗政绮,有意允了宗政府的亲事。”紫罗兰轻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彻底输了!”
殷要出嫁了?!我如遭雷殛,眼前发黑,待回过神,人已大步跨了出去。
“你……”殷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
“殷……”我一心想求证。
“殷儿,该回去了。”一个声音静静地介入。
我循声望去,远处的长廊下,站着一位身披氅裘的男子,他的面容隐于阴影中,无法看清。心中一凛,刚才我并没有听到有人走近,那他是早已站在那儿了?!
殷似乎也是刚注意到廊下有人,只见他面色微变,稍加迟疑,就快步朝那人走去。
我喉咙微涩,未说出的话语堵在心口,竟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只能失神地望着殷小心翼翼地搀着那人离去,徐徐走出了我的眼帘。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在这儿等了好长时间……”紫罗兰糯糯地说着,却在我冷然的目光中噤了声。
我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过,欲进拱门,却感觉左臂袖角被人扯住。
“你怎么了?那两个世爵的死牵连到你了?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我的事,与你何干?”我偏头,却没看紫罗兰一眼,而是用力从他手中扯过袖尾。
“你在生我的气?为什么呢?”紫罗兰犹不死心地抓上我的右袖。
“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语带不耐地说道。
我不否认,我是在迁怒。麻烦接踵而来,我却无法预估结果,更遑论掌控,只能被动地接受——这样的无力感,令我深恶痛绝。
“你是怪我这十来天不见你吗?外院的近侍是我娘的人,她不希望我见你……”紫罗兰软言软语地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侧身正对紫罗兰,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此甚好,我由衷地希望,从今往后,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别想跟我撇清关系!”紫罗兰的美眸喷火,手上越发使劲地揪住我的衣袖。
“我的心里一直有殷,却从来……没有你。”我不留余地说道。应该庆幸,今天紫罗兰脸上的白粉够厚,将干扰我正常思维的芙蓉面完完整整遮盖住了。
“你有了我,竟然还想着殷?我不允许!”紫罗兰蛾眉蹙起,声音一下就提高了。
“你有什么立场不允许?我还不允许自作多情的你伤害殷呢!”殷早晚是我家的人,凭什么要被紫罗兰欺负。我一把从紫罗兰手中拽过衣袖,注意到他的右手微缩,宛若吃痛。
“自作多情……你!”紫罗兰没再拦住我,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倔强地说:“你走啊,你走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可敢情好!我毫不留恋地扭头,没走出几步,一个旋身,脚下使出“流云”,直直地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