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三天早晨,黎子昇一到演武场,再次发现所有的道生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忠心耿耿”的铁百强第一时间就来向自己社长汇报情况了,他拿着一份报纸疾步走到少年面前,轻声说道:“社长,大事不好啊!你看看这篇文章。”
黎子昇接过他手中的报纸,正是自己的竞争对头《荆南快报》,还是特地为少年加印的特刊!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醒目的头条标题:《冲冠一怒为红颜黎家三少饮解忧》!
这位少年发明了赤县中洲的第一份报纸,也发动了大九洲世界的第一场舆论战……所以这次轮到他被当成舆论攻击的对象了。
他家的老对头如果放弃这样的天赐良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给黎子昇身上泼脏水,给新义顺堂的黎昭昌东主添堵,那当时在场的金元朗金大谋士还是自己找一块豆腐撞死好了。
所谓的聪明人那就是触类旁通,金元朗可是把黎子昇写的那篇社论仔细揣摩过好几次,所以他虽然是第一次写这种“色”会新闻,但也是得心应手。
十二岁的豪门富少在妓院中狎妓与人争风吃醋,看中了他人侍妾,仗着城中某大家的权势……铁千幢铁十三公子不幸躺着也中了一法器,就要出几倍元石买下此女,却被那女子的主人严词拒绝。
最后,这个胡搅蛮缠的纨绔子弟竟然以自己的性命威胁对方,饮下了九龙解忧……
这场闹剧充分证明了新义顺堂黎大东主教子不严家风不正,让人不禁怀疑起这家新开的大票号的业务能力和职业水准……
黎子昇在这铁山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他终于也享受到了我们这个世界名人的待遇。
列位看官都知道,名人没有绯闻那还算名人嘛?
此时的新义顺堂中也是一片忙乱,因为他们的大东主黎昭昌又一次晕厥了过去。
“妹夫,你醒了?”黎子昇的二舅武平枞欣喜地道。
刚刚醒过来的黎昭昌一副心丧欲死的模样,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家门不幸,出此逆子!……”
“妹夫,三伢子不是这样的人,此时必有蹊跷!”
“嗨,二兄,我还不清楚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吗?争风吃醋那是绝记不会的,但是喝毒酒……”
同一时间,铁千娇的住处那也是一片狼藉。
“小姐,千万不要再动气了啊!您刚刚大病初愈,别再气出个好歹。就算不为小姐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两位姑娘想想啊!”
“哎,采荷,你让我怎么不生气?!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贱货?大的是这样,现在我给纤纤巧巧找了个小的,也是这样!”
“小姐,我看那黎家少爷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必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这都传遍了啊!这小兔崽子为了一个妓院里的丫头和房天琊对上了,还喝了一杯九龙解忧。要不是老十三这废物关键时刻总算派上点用场,他已经死翘翘了。幸亏,这婚事没定下来,不然我的女儿岂非成了望门寡?”
“这个么……婢子倒是听说,这黎公子是为了救下那个丫头,您也知道那黄龙洞的淬血大法不是个好路数啊。”
“哼,这荆南谁不知道那房家暗中做的孽?不过为了一个小贱人,这么不知自爱……采荷,莫非我这次又看错了人?”
黎子昇在众人奇异的眼神中,浑身不自在度过了上午的体法课,还没等他去吃饭就被“老朋友”,铁百钺给堵住了。
“雷公,你行啊。我这次也不得不佩服你啊。敢跟房天琊房大真人对着干!哈哈哈……”
他身边的铁百斧咳嗽一声,出来“语重心长”地道:“这个,黎贤弟,你现在也算是我铁家的一份子,行事不能这么荒唐啊。不然让外人如何看我们铁家?你就算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我铁家的声名。”
少年被这两句话说的脸色发白,他看了看四周,鄙夷者有之,嬉笑者亦有之。前些日子还给他喝彩欢呼的道生们,今天却把他视若败类。
黎子昇此刻的心境其实十分脆弱,他一声不吭地从铁家嫡子们的身边走过进了餐厅。
萧家麒跟上来迟疑着问道:“雷公,你……“
少年转头勉力对一班好友笑了一笑,说道:“我没事。”
接下来,他几乎都是沉默不语。即使是他那几个好友轮番上前安慰,他也一声不吭,仅仅用微笑来回答他们的关心。
等到下午课上完,黎子昇也顾不上那些小伙伴们,第一时间就回到临水居,立即开始奋笔疾书,就把那晚的事情详尽细致地写了下来。
黎子昇要用事实为自己辩护!
少年匆匆写就,字迹还未干就准备招呼自己的书童把这篇文稿拿到萧家书坊安排印刷,他也要出一次特刊以正视听。
黎子昇张口欲呼,心中突然一动……
既然荆南粮会能把剪裁事实来抹黑自己,那么自己在事实上添点油加点醋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既然做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