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不知道瑶贝水鉴是什么东西,但是方子圣提起此物的目的,他倒是已经完全理会了东海管家长久以来,都是东平方家最大、也是最为期待的外部援力。现在方子圣绕来绕去,言下之意无非是想说东平管家不可靠罢了。
“这有可能吗?”方兴难以判断方子圣话语的真假,不过他却想到堂哥方传武。方传武和东海管家结亲,并且现在就在前往迎接管家姑娘的路上,于是他暗忖道:“方传武和管家姑娘的婚事也会有受到影响吗?”
想到方传武的管姑娘,又想到自己的苏姑娘,方兴心头一时间放下了严肃的情绪,只觉得一片莞然似乎他们兄弟两个人的婚事,都有一些波折呀!
方兴又想起乌鬼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馊主意,不禁对未过门的大嫂有了些好奇。他暗笑了几声,随即便收敛起放肆的心情,专心听着场面的大事。
只听定祖族老道:“胡乱攀扯!瑶贝水鉴是什么样的宝贝,有谁不知道吗?这样的珍秘怎么会被人用钱就能买到?”
“哈哈。”方子圣轻笑道:“定祖族老有所不知了。听说东海管家前年在海上发现了一处大矿,急需奴工开采。而不昭兄,一次便卖给了管家一万名壮丁,这可是解了东海管家的燃眉之急!这瑶贝水鉴便是他那时买来的。而且我还听说:这几年来,东海管家在海上连连扩展,年年大战不休,户下丁口损失严重。现在他们到处都在购买人口,和参加征西大军的中原几家豪门交游广密。瑶贝水鉴这类珍宝不知道卖出多少来着,这些情况想必管家都还不曾对家族透露丝毫吧?”
方子圣所说的这些消息,不仅仅是定祖族老不知道,就是剩下的四位族老也不曾知晓。他说的这些,句句都是实话。而且只要派人前往中原和东海稍稍打听,便可知道真相。族老们自然知道这点,因此除了定祖族老硬顶了一句:“谁知你是不是从某处夺的?你这是在离间方家和管家的关系!”以外,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方子圣并不理会定祖族老的嘴硬,他看着几张或疑惑、或忧思的脸,心里冷笑不已:东海管家现在全力开拓海上,怎么可能有心力为东平方家出力了?家族中这些族老还指望管家的援力,当真是可笑可悲!这些人坐井观天,在东平这个小地方呆久了,就自以为有成算在心,却不知道天下大势当变!在这个大争之世,困守一隅之地的人,迟早要被那些饿狼吃掉。他和刘不昭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两家盟约,无一不是看中了这点,可偏偏有些老家伙就是不懂。幸好,家族中族老只有寥寥几位,而且还有大家尊方子正支持他,一一说服并不困难。若是像刘家那样,十几位族老汇集一堂,七舌八嘴的炒来炒去没个结果的话,他恐怕也要学着刘不昭夺权的打算,在方家内部来一场权利变革了。
这时候,刘不昭又火上添油了一把,他笑嘻嘻的说:“夺来的?夺来的瑶贝水鉴也会有这种妙用吗?”说完,双手撑着瑶贝水鉴的上下的两片贝壳,好像要从扇贝中挣脱出来一样。
只见刘不昭的双手一撑,原本气化的双腿便离开了瑶贝水鉴,落在方子圣的身旁。同时他的身影竟然以惊人的速度,由虚转实。就这样在方兴的眼前,由一个投影变成了一位实实在在,有着血肉之躯的活人。
刘不昭一边扭腰甩腿,一边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阁楼内的众人。他用欢快的声音说道:“如果没有东海管家亲传的法诀,我怎么做到这一步?”
这下连正宗族老都没有话说了。能用瑶贝水鉴将一个人送抵他处,那肯定有东海管家亲自传授的密文法诀了只有拥有密文法诀的人,才可以动用瑶贝水鉴的此项神通。然而每一件瑶贝水鉴,都有其特有的禁制布局,各自相应的密文法诀也有所不同。这种密文法诀,从来都是法不传二耳,专门为秘宝的主人量身打造。如果不是炼制此宝的管家,亲自将密文法诀传给了刘不昭,他怎能上演大变活人的这一幕了?
众族老已经被摆在面前的事实说服了,刘家和方家结盟一事就等着大家尊拿定主意了。于是,刘不昭对高坐在上的方子正深深鞠躬道:“拜见方家家尊,刚才以化身前来之事,多有冒昧,还请大家尊多多恕罪。”
站在一旁的方兴不禁为刘不昭的大胆暗暗吃惊,寻南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刘不昭竟然是本尊亲来。
正当方兴心里盘算该怎么对付这位后天宗师的时候,他又听刘不昭开口问道:“敢问家尊对我们两家结盟的事情,有何决断?”
方子正咳嗽了几声,见六位族老也没有话说,便沉吟了片刻,道:“刘、方两家都是东平冠族。眼下,东平局势波诡云谲,我们两家和睦相处,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儿传武现在正去迎接管家来使。阁下如果方便的话,不如在我家待上几日,等管家来使到来之后。我们大家共谈盟约之事。”
“全从大家尊安排!”刘不昭书爽快的回答道,不过随即他又有些迟疑的说:“不过,大家尊,我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当说无妨!”方子正微笑道。
刘不昭严肃道:“此乃家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