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弟,你那粮食商行的生意如何?”
陈光甫知道有些事情应该点到为止,并没有在林天旭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讨论,话题一转,随口问道。
“还算不错,最近收购了两家同行,虽然规模不大,却也够吃喝了。”
“呵呵,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下宋子文宋先生,他可是这上海滩最大的粮食商人了。”
陈光甫微微一笑,随即承诺道,说宋子文是上海滩最大的粮食商人,他丝毫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边。
“恩,这个感情好,宋先生的名声在外,小弟也算是如雷贯耳,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若是哪天大哥引荐,小弟倒是感激不尽。”
说实话,杜海生对宋子文也是极为感兴趣,且这宋子文在上海滩的粮食生意也算是一支独大,还有一点他也没有说明。
如果自己的记忆不出错的话,年入三十的宋美龄十二月份便要和蒋某人共结连理,自己也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从中好好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来了。
重生前作为一个军人,杜海生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正派作风,不善于使用手段,虽然有一些匪气,但还是太过呆板,变通极少。
可在这个兵荒马乱尔虞我诈的年代,他已经慢慢的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世界,那就试着适应这个世界,这一点他也深知。
“现在天下大乱,日本人蠢蠢欲动,更是借用此次失踪人员的事情调兵遣将,眼看着一场战争必不可免,不知杜兄以后可有好的规划?”
杜海生明白,陈光甫问自己这番话,就是要试探自己的眼光和胆略,也不客气,站起来反问道:“陈大哥也觉得这场战争不可避免么?”
“呃?难道杜兄弟认为这其中还会有变故不成?”
现在的民国局势陈光甫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他没有在政府里面供职,可他明白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一颗爱国之心,即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闻听面前这年轻人一番言论,心头不由得一紧,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自己不知道的,对方又怎么会清楚呢。
“哈哈,这天底下的事本就变幻莫测,谁又能预测不可未知的将来。”
杜海生站起来,爽朗一笑,模棱两可的回道。
“那杜兄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
陈光甫自然阅人无数,看人精准,眼前这年轻人却是虚虚实实,说话也是模棱两可,一时之间倒也猜不透他究竟是何意,不禁疑惑起来。
“正如小弟刚才说的,这天底下的事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日本国内出现什么****,或者他们的天皇陛下一时又改变了主意,但想要指望咱们民国政府作出一点实质性的举动来恐怕有些不现实,能在报纸上发表声明谴责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杜兄这话未免说的太轻松,想的太过简单,日本国内现在一片安定团结,他们的天皇陛下也是个眼光卓绝的人物,一直致力于工业的改革和升级,新兴工业在国内欣欣向荣,蒸蒸日上,朝野上下在对外侵略的态度上也是保持了出奇的一致,想要指望他们出什么状况有些不现实吧。”
陈光甫也不觉好笑,他认为杜海生讲的有一定道理,可却是脱离了现实,没有看到眼下两国国内的情况,日本国内稳定发展,民族团结,对外扩张的问题上也达成了一致,反观国内局势,军阀盘踞,连年战争不断,民不聊生,经济发展滞后,物价飞涨,通货膨胀严重,就连这小小的上海滩也是鱼龙混杂,日本,美国,德国,英国,俄国纷纷建立属于自己的租借,整个一翻版的八国联军,民国的天空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一旦开战,恐怕……”
说到最后,陈光甫也是禁不住发出几声叹息,再也讲不下去,民国政府腐败无能,军阀割据,战火连天,使得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战火所过之处,俱是横尸遍野,乌鸦食肉,当地百姓背井离乡,民不聊生,饿死者不计其数,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却也无可奈何,今天这场慈善拍卖晚会也只是想尽自己一份微薄力量给那些无父无母的儿童们,他虽然不了解眼前这年轻人的秉性,但从路见不平出手相救,今天又拒绝自己的“大礼”隐隐中也揣摩出了这人的一些性格来,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刚正不阿,且颇有手段,若是不然,他的粮食生意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风生水起。
他提出这些话题,正如杜海生所料的那样,也正是想通过这些片面来进一步了解对方的性格和脾气,以及眼光,好为两人的深度合作做准备。
“军阀盘踞,彼此不服,连连挑起战争,偌大的中国,大小无数的军队却是各自为战,拥兵自重,一盘散沙,一旦战争爆发,这正是敌人乐意看到的,能拉拢的尽可能拉拢,不能拉拢的完全可以根据彼此不和的弱点个个击破,整个中国也算是垂手可得了。”
陈光甫点点头,他也知道杜海生所说这番话并非危言耸听,现在民国的情况也正是这样,他蒋某人想要一统中国,将其他军阀收为麾下,可那些军阀头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