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生认识的人在上海滩能够排得上号的恐怕也只有刘天寓,王亚樵,赵天明寥寥几人,其他或许在一个地盘上还能耀武扬威,放眼整个上海,也顿时焉了,要知道在这些人眼中就连赵天明也算是一个小字辈,更不要说自己了,除了这几人,他也不认识,自然,也只能拉着这几人随便聊聊。
两人正在闲聊之时,场中一片喧哗,鼓掌声四起,两人俱是疑惑,抬头望去,但见一个戴着金丝边圆形眼睛的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脸和善的微笑,特绅士的向人群中走去,时不时的还冲大家挥手示意,而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位身着华丽,雍容华贵的女人,这女人身材均匀,看样子很显然是生过小孩子的人,可身材依旧保持的如此曼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高人一等的尊贵,拿她跟付红,赵薇儿,胡蝶一比,杜海生竟然感叹,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丝毫不输这些正直青春放光芒的小可人儿,那独特的气质,成熟中透着妩媚,风骚中透着骨感,一笑一颦,竟也有倾国倾城姿色。
不用想,这位肯定就是那戴眼镜的男人的老婆或者是情人,但在这种场合,带个小妾或者情人很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杜海生见这男人一出来,大厅中的人们便是一阵骚动,猜测便是正主到了,众人有这种反应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是银行家,在各位心中那可是财神爷,这财神爷出来,还不赶紧巴结着,一旦财神爷动怒,那以后想要贷点款啥的可就难了,也就难怪这些人点头哈腰一副孙子似的嘴脸了。
陈光甫来到众人中间,刘天寓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像他这样的人,除非是特殊情况,手中的钱也足够好吃好喝几辈子,这财神爷在这位旱涝保收的刘爷面前也就是平等的身份了,陈光甫这一路来跟这个碰碰杯,跟那个喝一口,却也不多留,皆是点头而过,虽然始终保持着那副看上去很和蔼的笑容,偶尔也站在那里寒暄几句,但杜海生看的真切,他或许连对方叫什么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至于这碰杯喝酒也是草草应付一番罢了。
随便交代几句,让兄弟们好喝好吃,抛下众人,紧走两步,来到一个光看表面也是文人的面前,淡然一笑,酒杯高举过头,道:“子文兄,你也来了。”
这男人站在那里,一只手****口袋,一只手端着高脚杯,见对方过来,也是相视一笑,语气极为平淡的回了一句:“光甫兄有请,兄弟怎敢不来?”
“哈哈,子文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不来,我想整个上海滩也没人敢为难你吧。”
陈光甫爽朗一笑,见对方有意调侃自己,心中所想不可知,表面上倒是没有丝毫变化,随即大大方方的回道,倒是经历过世面的人物。
“我靠,这么牛?听对方这意思,那家伙很不简单啊!”
杜海生和王亚樵依旧慢慢悠悠的品着杯中的红酒,陈光甫出来的时候,两人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却都没有站起来上去迎接,一副任凭天下雷动风雨,我自静坐山中悠闲的架势,甚至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仿若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俱是相视一笑,颇有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
在他眼中陈光甫只是一个银行家,他虽然也知道若是自己做军火生意,自然免不得要打交道,可跟人家一来无亲,二来无识,这不挂亲不挂友的,第一次见面,就丢下身份上前一副讨好的样子,即便别人不说自己,也足够让自己好好在心中将自己鄙视一番了,咱人穷可绝对志不短,这是杜海生对暗暗告诉自己的,再则,民国时期的银行基本上还处于多为存款,至于贷款还很少涉及的地步,能在他那捞到多少好处,还真说不定。
只是见他跟眼前这人聊天,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不由好奇,在这场中,除了他和王亚樵这两个另类,不甩乎别人是何等身份,当然即便是甩乎了人家也不见得甩乎自己,可看看眼前这位,即便是陈光甫贴着脸去甩乎他,人家还是浑然不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当真是个典型的装B犯。
闻听此话,王亚樵觉得这口气中似乎有些不怎么友善,随即一笑,宽慰道:“我说兄弟,你就别跟人家斗气了,可知面前这人是谁?”
“谁?”
他越是这样说,杜海生倒是越感兴趣了,不由得瞪着大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道。
“嘿嘿,说到底还是跟你同行,当然,他也不只是做粮食生意,涉及的行业倒是很广泛,不过在这上海滩,也就他和一个姓陈的家伙霸占着就成的市场。虽然你借机吃掉了王明哲和刘武图那两个王八蛋手中的产业,实力得到了极大提升,可跟人家相比差距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赶上的。”
“宋子文!”
王亚樵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海生再是猜不出此人的话,还不如拿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可历史上的宋子文貌似长的挺风流倜傥,眼前这位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跟那个一代枭雄相比起来却是逊色不少,看来这人还真不能以外表来判断啊。
“不错,正是宋子文,他手中的能量说实话,恐怕刘天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得忌惮几分,更不要说这姓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