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顺利得超乎钟错的想象。
他跟靳阳很快回了礼官镇,在老邢头那儿找到了无所事事的贪,然后拽着不情愿的贪连夜赶回了临山。
“你至不至于这么急啊~”贪瘫坐在末班车的后座上,抱怨道,“你就这么想他?”
钟错不理他,只盯着手上的东西出神。贪凑过去看了眼,眉毛一挑:“好东西,哪儿弄来的?”
那东西自然就是张姥姥交给钟错的链子,钟错瞥了贪一眼:“你看得出来?”
“闻得出来。”贪傲然地抬了抬下巴,“虽然能变哈巴狗的是你,但我的鼻子绝对比你强。”
在张非回来之前不跟他计较……钟错在心中默念几遍,把手上链子朝贪晃晃:“闻到什么了?”
“鬼王的味道呗,比你还强点。”贪说,“你们的兵器也能送人?”
“……能。”
鬼王之兵的本质其实就是地规果的果壳,鬼王诞生时,果壳自然脱落,化作最适合他的兵器。等到鬼王历练完成,鬼王之兵的神魂也会自动与他融为一体,外面的躯壳存在与否并不重要,如果鬼王愿意的话,拿来送人也不错,只是很少有鬼王会这么做。
这条锁链不仅是取自鬼王之兵,上面还附着有鬼王的力量,虽然历时久远力量已弱,却依然能被钟错感觉到。
会送出鬼王之兵的一部分,甚至附着上自己的力量,这份礼可不算轻啊。
张保国……
他还记得那个男人眼神冰冷地质问他的模样,他的手中有一块鬼王之兵的残片,那也是他寻找靳飞的线索。
那么,这条链子,他又是从何得来?他知道链子和那块残片之间的关系么?
越想越头疼,钟错摇了摇头,命令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
比如说……张非,好看的小说:。
那个混蛋终于能回来了。
而他又该跟他说什么呢?
其实这之间的时间不算很长,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他又被扯进了狐狸的幻境,所以无端地觉得张非已经离开了很久。但对他来说,这只是太长的一觉吧……
然后就在他这一觉里,自己去了他的故乡,知道了一堆事情,甚至见到了他的长辈,还顺便冒充了一把他的兄弟……
能说的事情太多,反倒不知怎么说出口。
还有……另一些事情。
张非送给邢老头的照片,那个名字,他的生日,他的“未婚妻”……
越想,钟错就越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一阵细微的呜呜声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拖了出来,钟错抬起头,正看见自家鬼仆可怜巴巴的脸。
“怎么了?”他伸出手,小吊一溜烟的窜回他的口袋里,死也不肯探头了。
“不知道啊~”贪一脸无辜地看着钟错,“我就是想跟他玩玩。”
钟错低头看了眼口袋里的鬼仆,摸出两块鬼晶扔进去,全当慰劳。贪托着下巴盯着他,一脸惆怅:“哎,就快要看不见你了……”
“我真期待。”
“无情,”贪丢过去个哀怨的眼神儿,“你就那么想他?”
又是这个问题。
“别跟我说他只是你的祭师什么的啊,看你那反应就不对。”贪哼哼两声堵住了钟错接下来的话,“诚实点又不会死,说声我想他你能怎么的?”
贪话音刚落,车子忽然停住,外面灯火辉煌,赫然是临山汽车站。钟错正好逃脱问题:“下车吧,我们到了。”
“切~”贪哼了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看你见到他了怎么说。”
汽车站外,长生派来的车子早早的侯在了那里。两人上车之后车子一路开向张非家,仗着夜深车少飙得飞快,眨眼便到了地方。而钟错下车后,长生和战鬼也早早等在了楼下。
“欢迎!”长生看到钟错和贪之后显然松了口气,“上面都准备好了,快上去吧。”
“哎哎,你们用不用这么急啊?”贪抱怨了句,嘀咕着上了楼。钟错紧随其后,心中逐渐升起了无法按捺的期待。
张非的房间里,一应物事早已准备妥当。出乎钟错意料,负责招魂的人居然不是袭邵,而是宋鬼牧。
“看我干吗?”宋鬼牧翻了个白眼,“论招魂,你说是这个下山之后就一直在斩鬼降妖的有经验,还是我这个什么事都干的有经验?”
袭邵他们隶属非正常办公室鬼怪事务司特别行动处,平时工作不是揍厉鬼就是对付不守规矩的妖怪,论招魂确实不如宋鬼牧这种只要雇主给钱什么都能干的人精通。
“放心,”看着心事重重的钟错,宋鬼牧笑笑,“我那点伤不算什么,这次就算豁出半条命去,我也得把那家伙带回来……”
他瞟了眼已经躺到床上去的贪,嘴巴一撇:“就算为了我自己我也得尽力啊,他总不好意思把两次救命恩人打半死吧?”
钟错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宋鬼牧,其他书友正在看:。”